我摇摇头,不明所以。
“我是吕思清,姑姑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也常常忘事,丢三落四的。”他把未燃尽的香拿来给我闻,“你服两枚安神丸,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我看看四周,问道:“慕程呢?他在哪儿?”
“他和司马公子有要事相商,现在正在书房。”他见我坐起来想要下床,不由皱眉按住我的手说:“你刚刚才醒过来,宜多休养,要见王爷也不急在一时。”
“你有所不知,我这头痛是老毛病了,以前都经常发作,痛过后就有一段时间不再痛,所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
他一怔,问:“你发作后一般隔了多久再发作一次?”
“以前大概三四个月一次吧,最近这次好像比较短,只隔了一个半月。”
这时白铉匆匆走进来,一脸的凝重,对我行了一礼,说:
“姑娘能不能去看看我们家王爷,他和司马公子不知为何在府衙内的较场打起来了……”
我应了一声连忙低头穿好鞋子,心里急着要去找慕程,没留意吕思清从刚才开始就变得发白的脸色,就一路随着白铉走出厢房,到了较场。
较场其实是庭院中一个用木板搭建起来的比武台,台上一青一黑两道身影正打得难解难分,虽然只是赤手空拳,可是气场强大,台上有好几处木板都凹陷断裂了。我看看四周,拉过一张竹凳子在台前坐下,白铉愣了愣,我反而对他招招手,说:
“你过来,难得有这样的一场比武盛事,又不用花银子买门票,不过缺一个解说员。你来给我说说,他们用的是什么武功,什么招式。”
白铉面有难色,我笑笑说:“不懂?那你去把宣舞叫来。”
我说的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台上的两道身影稍稍一顿,不知是谁占了先机先出一掌,于是瞬即又较量了起来。
“司马公子用的是大悲掌中的伏魔印诀,而我家王爷的修罗掌比不上大悲掌的雄浑大气,可是胜在出掌准、刁、狠辣,所以一时间难分伯仲……可是适才明明一掌可以击中司马公子右肩,但我家王爷收了掌,所以反被司马公子乘机一掌拍中右肋……”
我气结,“你家王爷为什么这么笨?让着别人来伤了自己,活该!如果换作是我,先把对方撂倒了捆结实了再来讲道理。”
“他什么时候让着本公子了?”司马星南怒气冲冲,躲开慕程的一掌,“慕程,我告诉你,今天赢也好输也好,我都要把她带走,你还嫌你拖累她的不够多吗?!”
“你的相助之情我心领了,”慕程的声音依旧沉稳,“可是谁都别想带走她。如果你想让你的爹娘多伤心一回,你尽管让你那该死的青鸟飞回东庭去……还有,我是你姐夫,让着你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转头问白铉:“谁说我是某人的姐姐了?我又何时成了某人的妻?这两个人,真是可笑得很。打吧打吧,白铉,不如我们赌一赌,会是谁先把对方打倒?”
“梅子嫣!”司马星南朝我吼道。
“她是息阳。”慕程淡淡然地更正。
“我赌你家王爷会赢。”我面不改色地说。
“在下自然确信王爷会赢。”白铉一额冷汗。
“不打了!”司马星南一脸懊恼气愤地旋身离开慕程三丈,下台走到我面前,说:
“你自己说,你究竟是谁!”
慕程皱着眉走过来被他反手一掌推开,他的桃花眼中尽是密密交织的怒气,我心里暗叹一声,这个被宠坏的小屁孩真是半点不会体贴人。
“我是息阳。”
他冷冷一笑,“那你为何而来?”
我看了慕程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他知道的,我拿自己来交换赫连越一条性命。你们放赫连越回西戎,我,随他处置。”
司马星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不死心地向慕程投以询问的目光,慕程点点头,道:
“是的,我答应她了。”
话音刚落,司马星南身形一动人已经冲到慕程面前一手揪着他的衣领怒骂道:
“慕程,你疯了是不是?她无知是因为她忘了过去,不肯正视现实。怎么连你也这样!我布下九龙潜渊阵与赫连越鏖战二十多日拼着一身伤才生擒了他,而你千辛万苦潜入西戎连手臂都差些废了带回了她,她竟然说要用自己换回赫连越?那当初何必如此,就让西戎拿她来交换就好了!你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更何况,宣成帝那边你如何交待?”
“星南,我自有分寸。”
“本来我就没想着要他带我回来,是他多此一举罢了。”我冷冷地说。
此话一出,他们两个同时愣住了,司马星南怔忡地放开了慕程,慕程脸色苍白,黑眸里雾气渐渐凝结成冰。
“头不痛了?”
“不痛了。”
“白芷他们已经到了乌兰草原,三日后我们会在沥城外十里处筑高台和谈,今夜我要去见赫连越,你要和我去吗?”
“好。”我低下头答道,不敢再去看他那双令我心虚愧疚的眼睛。
他转身走了,那裘青衫背影寥落而寂寞。
我怔怔地望着他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沉默了片刻后司马星南开口说:
“你真的不要跟着我回去?”
我不作声,不置可否。
“你不相信你有家,有父母兄弟?”
我摇摇头,眼眶酸涩。我相信的,不相信的话就不会一直随着慕程到这里来。我也想见他们,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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