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白筠的尸体被翻过来之时,方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一直到秦颂恩走过来想将她先行离开时,她才反应过来,扑向白筠,发疯般喊道:“太医,太医,快叫太医!快情人叫太医啊!”
秦颂恩默默地看向宋押班,宋押班松开白筠的身体,朝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已经气绝身亡,再无请太医救治的必要了。
秦颂恩见着方晴这幅样子,于心不忍,便道:“即便如此,还是请太医来确认一下吧。”她没有说出口的是,确认一下是否同样也是中了鬼笔鹅膏之毒。
宋押班看向秦颂恩,反应过来晓得她的意思,对着她微微颔首,便吩咐手下道:“去请太医。”
跟着来的几个黄门内侍赶紧一溜小跑地去了,秦颂恩的耳边唯余方晴的痛哭声不绝于耳.....
好在没过一会儿,那个黄门内侍就带着太医匆匆赶来了,没想到还是熟人吴御医,谢院判的弟子。
既然是熟人,那么再好不过,他也清楚事情的来往,不必再费心解释。
吴御医对白筠的尸体一通检查过后,抬起头,一脸铁青地对秦颂恩与宋押班说道:“鬼笔鹅膏,又是鬼笔鹅膏!”
秦颂恩与宋押班对视一眼,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毫不意外。
然而秦颂恩刚要开口说话,方晴却抢先问道:“太医,太医,你救救白姐姐啊,你救救白姐姐啊!”
吴御医在来的路上已经被交代了情况,因此对着方晴也只能直言道:“方姑娘,人死不能复制,你.....节哀顺变。”
回答他的是方晴爆发出来撕心裂肺的痛哭。
吴御医大概是没见过那么能哭的女子,一时被吓到,局促地立在原地,又碍于男女大防不能靠近去劝慰她,只能尴尬地看着。
秦颂恩正想走过去扶起方晴,谁料只觉得面前突然像是刮过一阵风,就见得一个人影大步流星地走过她面前,一把抓起扑倒在白筠身上痛苦的方晴,啪啪两下,对着方晴的脸蛋就是清脆的两巴掌,然后松手将她丢在地上。
“哭哭哭,整日就晓得哭!哭得咱家脑门痛!”
方晴大概也是没有料到会有人二话不说,对着自己就是狠狠两大耳刮子,一时被惊得止住了哭声,捧了脸跪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眼前人。
秦颂恩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裴少监裴如初到了。
反应过来的众人慌忙躬身弯腰向他行礼,只有秦颂恩与宋押班仍旧是站着岿然不动,一下子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尤为明显。
“秦乡君。”裴如初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秦颂恩,他冷笑了下,“原来你就是这样查案的,走到哪儿,人就死到哪儿。”
秦颂恩被裴如初的毒舌噎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可是仔细一想似乎也真是如此,之前的谢院判,如今的白筠,再往前便是与自己同住的吴玉琢.....
秦颂恩一时恍惚,就听见宋押班朝着裴如初拱手行了个礼,道:“回少监,秦乡君之前一直是和属下在一起行动的。”
言下之意,既为秦颂恩解了嫌疑,也暗中提醒了下裴如初,要说秦颂恩走到哪儿,哪有就有人出事,这事他也有份。然而宋押班既然是裴如初派去的,若是秦颂恩身上流出些什么“闲言碎语”就是裴少监面上也不好看了。
秦颂恩没想到宋押班会愿意为她出言“顶撞”裴如初,一时忍不住向他看了一眼,没想到宋押班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只是冲着秦颂恩微笑了下,示意她安心。
然而裴少监闻言却并没有因为下属顶撞他而生气,不晓得顾虑什么,秦颂恩心想:或许是因为不想当众与自己的心腹拌嘴,失了身份,或者宋押班言之有理.....总之他没有继续奚落秦颂恩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下扭头对吴御医吩咐道:“去查下,这毒是下在哪里的。”
秦颂恩也忙看过去,她原本就想问吴御医此时,只是刚才被方晴的哭呛声打断才没有说出口,如今裴少监也这样吩咐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吴御医领命前去,然而秦颂恩听他突然说了一声:“奇怪。”就再没有言语了,于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吴御医皱着眉头道:“我刚才试了一下这案几上的水杯、茶壶,皆找不到毒药的痕迹。”
秦颂恩回头看宋押班,宋押班走上前来检视了一番,摇头道:“刚才白小姐与我在一起之时,只见她喝过这案几上的茶水。我自己多疑,虽然晓得白小姐未必是这幕后下毒之人,但还是不敢尝她递给我的茶水,没想到逃过一劫。”
“但.....这....真的不是这茶水有问题吗?“宋押班认真回忆了下后,仍旧是疑惑地问道。
吴御医沉吟道:“这也就是我刚才说奇怪的地方了。”
秦颂恩问:“要不要找她的婢女来问了一下,宋押班进屋之前她还碰过什么东西?”
吴御医看向宋押班:“敢问宋押班,你们大概交谈了多久?”
宋押班斟酌了下回答道:“大约有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吴御医颔首道:“有这个可能,鬼笔鹅膏的发作时间较长,刚一入口并不会立刻发作,可一旦发作就是无药可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查不到当日那三位小姐是怎么中毒的原因。”
秦颂恩闻言皱起了眉头:王春娘与高盼盼如何中毒她并不知晓,但吴玉琢当日与她同吃同住,当日晚饭是统一由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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