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百完好地回到了家里,墨城看见自己的女儿依然美丽安好,差一点老泪纵横,而墨君山拥住耳百,喃喃自语,似乎在感叹这一次的劫后余生。
耳百走回到那个落英缤纷的院子里,发觉虽然至冬,却不萧条,草叶也并不芜杂,应是日日有人打理照顾。
她举过茶杯,心境并不如何凄冷冷落,她知晓,万事顺意只是幸事,而人间寥落,身不由己才是常事。
拿着茶水洒在了门前,又举杯洒在了庭院里,敬一切过往的不安,也敬此中人。
顺风顺水顺心顺意,任它伤怀感叹,由人或东或西,虚妄过渡,一切皆无罢了。
饮过茶水,看着窗外一树摇曳生姿,依旧郁郁葱葱,苍劲夺目。
耳百轻轻地敛了敛眉眼,突地,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一把长箭直直地射向耳百,原本隐在耳百身边的暗卫应该会出现保护她。
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几个暗卫无动于衷,不,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他们竟然都现身跪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脸颊边赤红,全是汗渍。
只有一个暗卫还挺立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耳百将要被射穿心脏,一动也不动。
“小耳!”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惊呼,耳百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随之而来是箭羽破肤的声音,耳边传来祁薄垣压抑的闷哼。
一大波暗卫现身,与出现的大批杀手打了起来。刚刚笔直挺立的暗卫,阴冷眸色一动,也加入了战圈。
祁薄垣腰上中了一箭,血流了耳百满手,耳百讶异地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只是捂着他身上的伤口。
祁薄垣摸了摸她的脸颊,对她笑了笑:“我没事。”
祁薄垣心里想着:“原本是做好安排想将这些杀手一网打尽的,没想到暗卫中居然会出现内鬼。”
“糟了。”他专注凝视着场外的打斗,这些暗卫一个个都蒙着面孔,都在与那些敌人作战,完全分不清刚才的那个内鬼究竟是谁了。
正在此时,一柄冷冽的匕首刺向了祁薄垣,祁薄垣将耳百推到了圈外,与之对战。
一次不中,那道身影突然隐匿了行踪,又隐到了场外的打斗中来分不出你我,十分的诡异狡诈,这个人三番五次地运用这样的招数,祁薄垣开始凝神仔细辨别。
他大声命令道:“众暗卫都取下面罩。”
暗卫齐声应是,刷刷地取下了面罩,只有一个人依旧用黑布蒙着面。
正在此时,又一把箭羽从高空之中直直地射下。
祁薄垣吃惊:“侍卫应当将外面的敌人都制服住了,怎么还会有箭羽射来,看来敌人真正是有备而来,居然也是一招请君入瓮。”
祁薄垣来不及思考些什么,旋身将耳百救下,然而就在此时,一柄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入了他的胸口。
祁薄垣眼睛睁大,在耳百的面前倒了下来,耳百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面前穿黑衣的哥哥,不能置信地道:“是你?”
墨君山对她温软一笑:“小耳,到哥哥身边来?”
他一步步地上前,耳百一步步地后退,退到最后退无可退,小耳眼睛赤红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要帮着敌国出卖我们?”
墨君山扯了扯嘴角:“小耳,你还记得娘亲姓什么么,我们都是敌国人,小耳。”
“原来,你和父亲竟然是敌国的暗桩。”耳百喃喃地道。
“小耳……”
“你告诉我,娘亲是怎么死的?”耳百眼中起了一层缭绕的水雾。
墨君山缓缓说道:“小耳,母亲是一个思维奇特的女子,或许你继承了她的奇思妙想,甚至更在她之上,她教你那些保命手段,是为了让你可以保护照顾自己,不想你被人利用,可小耳,你天生就是棋子。”墨君山说道这里,微微敛了敛眉眼,神色看不出悲喜。
“于是母亲想要告诉你父亲计划,父亲就下毒让母亲永远闭嘴了,可你却长得这样好,好的让祁薄垣如此喜欢你。”
“我们也料不到他会这么喜欢你。”
“所以,我是你们埋下的一条线是么。”
墨君山点了点头:“小耳,哥哥保证,只要祁薄垣一死,哥哥会一直保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到哥哥这边来好么?”
耳百忽然笑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溢满了泪水:“你们可真是,丧心病狂!”
“小耳,牺牲了你,哥哥也很不舍。”
耳百伏下身子,抱住祁薄垣,将脸贴上祁薄垣的脸颊,他的意识似乎越来越远。
忽然,天上突兀降落一道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很久未见的许澈。
他一身黑衣,一副银制面具,依然是一副当初看见他时的模样,耳百怔怔地抚摸祁薄垣的脸,神色恍惚。
耳百眨了眨眼睛,落下了大颗泪珠,她的心脏很痛,不断地流着泪水,不断摩挲祁薄垣的脸,直到他最终断气。
许澈也加入了战圈,耳百忽然大声说道:“你们都去皇宫里,护驾。”
“可你怎么办?”许澈一剑将敌人逼退,转过身来问她。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耳百异常冷静。
暗卫离去,许澈不放心她,依然在她身前勉力支撑,就要大获全胜之时,突然之间,耳百冲天一阵凄厉的尖啸,啸声犹如怒火炽盛的凤鸣,在院子里除了许澈的所有人都用力地捂住了耳朵,然后嘴角渗出了血液,他们用手捂着胸口,通通倒在了地面上,嘴唇惨白的耳百扶着祁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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