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本就短,花开时候最珍贵,终是要落入泥土来护花。
想明白了这点沈暮烟也不气,况且她不想掉入别人设好的圈套里头,一朵郁金香而已,她犯不着生气,往后她有的是手段替郁金香报仇。
沈暮烟拾起了郁金香花冠,心里默默念叨着,你安心去吧,日后我会替你报仇的,愿你来生依旧美丽娇艳。
沈暮烟提着花盆走回宿舍里头,光秃秃的花杆随着她的摆动一来一回的摇啊摇啊,不想引入注意也难。
沈暮烟“砰”一声将花盆放到地上,光秃秃的花杆赤裸裸的裸露在灯光下。然后她转身在桌子一侧翻了个垃圾袋出来,哼着小曲儿,轻描淡写的将那残花败柳的盆儿一股脑塞进垃圾袋里。
“暮烟,你这花怎么成这样啦?”吴璃璃磨着指甲,瞧见沈暮烟正将那盆花往垃圾袋里头塞。
“花再美,也抵不住人心的丑恶。”沈暮烟意有所指,她手上动作倒是没有停下,一气呵成将垃圾袋束口打结。
刘时熙脸色沉了下去,但是她又不好发作,阴一阵晴一阵的。
“可能是你忘记浇水枯萎了吧。”吴璃璃明眼瞧见那花是被人硬生生掐了下来的,愣是说沈暮烟没给浇水导致,摆明了颠倒黑白。
沈暮烟心底都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送给她了,冷冷说道,“也许吧。”
“花没了再养一盆就是啦。”在吴璃璃眼中,一盆花而已,死了就死,再买几盆就行了,她家有的是钱,她压根不在乎这一点小事。
与其说吴璃璃不在乎,压根是她心底里瞧不上沈暮烟,将自己摆在了高位,妄想将沈暮烟踩在脚底,自持无限荣誉,一派高高在上的高调作风。
“养个花就自以为情操高尚了?!”刘时熙又是没头没脑的丢了句话出来,偏生遇上沈暮烟今日反常,犹如打在棉花上一般,软软绵绵的没有回应。
要说刘时熙此刻也自乱阵脚,她忽然想不明白沈暮烟下一步想做什么了?沈暮烟不应该是浑身长刺,扑棱过来,要与她们掐个死活才对吗?!
沈暮烟悠哉的提着垃圾袋,走出宿舍门,去走廊拐角处垃圾桶丢弃郁金香的尸体。
她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影子里的喜乐。
“哇—哇—”
许是天将寒,天边偶飞过一二只乌鸦,粗劣的嘶哑声,寒在人的心底。
沈暮烟丢了垃圾后才慢悠悠的挪回宿舍,她嘴边勾着笑,看来她们也没少做外事,这会逼急了,等着跳墙呢!
适才她在宿舍总是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若有若无,时而有一阵浓烈,时而又似没有,趁着整理残花的时候,她又细细闻了一遍,只是不确定在哪,或者说,哪里都有,只是不知道被什么压抑住了。
回宿舍时候,吴璃璃与刘时熙表现得很平静,并未有任何异样。
洗手时候,沈暮烟瞧见窗台上站着一只乌鸦,她盯着乌鸦,乌鸦也盯着她,忽然乌鸦张开了口,“哇—哇—”
惊得沈暮烟险些滑倒,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乌鸦报丧?!
那只乌鸦依旧站在窗台处,仿佛在监视什么似的,沈暮烟移动它也移动,乌鸦一身羽毛漆黑如墨,是那暗夜的使者。
沈暮烟洗了手出来,那只乌鸦依旧在那里,仿佛是站哨盯岗一般,一身阴郁的墨黑,很像邪气的苏远岫。沈暮烟越看越觉得他像阴郁的苏远岫。
“哇—哇—”许是乌鸦被她盯得不耐烦了,张嘴朝她叫唤了几声。
沈暮烟明白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赶紧撤离了原地。她随手将小窗台的门给关上了,不管如何今日每个人都有些反常,似乎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出来群魔乱舞。
宿舍静悄悄的,那股浓烈的味道纵使掩盖在香水之类的芬芳物质之下依旧很浓烈。
“什么味道?!”吴璃璃一边四周围喷着香水,一边问宿舍其他人。
沈暮烟怂怂肩,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这股奇怪的味道又混杂了吴璃璃的香水,汇成一股诡异的味道,飘荡在宿舍里,那味道让人晕眩窒息。
“门也不打开通风!想闷死自己吗!”刘时熙“嗖”的起了身来,转身将小窗台的门开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某样黑色的东西朝她俯冲而来,直冲面门。
刘时熙只瞧得黑乎乎的一片,也没瞧见是个什么,心底惊得要命,脚似灌了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平日里的张牙舞爪早不知道丢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那黑乎乎的东西撞在她脸上,“啊—”,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声惊叫,连连后退,脸上火辣辣的,许是被那东西划破了脸皮。
那只乌鸦仿佛是黑夜的王在巡视领地,它盘旋在宿舍高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们。
沈暮烟抬头盯着它,诡异的气氛在宿舍里炸开了。
“啊!我的脸好痛!”刘时熙摸了下她的脸,“流血了!流血了!”
“时熙,别急,我给你看看。”吴璃璃悄步挪到刘时熙旁边,瞧了眼她脸上的伤口,只是划破了皮,没什么大碍。
那只乌鸦依旧在高处盘旋。
忽然小窗台外黑压压的一片抖动,沈暮烟无意间瞧见了,她瞧见窗外由明媚一瞬间堕入了漆黑。
“哇—哇—哇—”无数嘶哑声汇成一片,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阴寒萧肃。
无数乌鸦嘶叫着,由小窗台登堂入室,侵入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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