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医院。
婉棠窝在手术室门外,已经等候了很久,她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精神恍惚地听着对面年轻医生和池域在说话。
“左腿骨折,重度脑震荡。”
“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仍在昏迷中。”
“可能会有后遗症,估计脑子会有大问题!”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扎在婉棠的心口上,她心虚地抬眼,颤巍巍地看向池域。
他还是穿着昨晚那身墨色的高定西装,好看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看起来既清贵又冷漠,他跟医生说话时,余光扫到了正努力把自己藏在墙角的婉棠。
但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然后就听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有人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年轻医生转头拍拍池域的肩膀,“唉,作孽啊,好好的老人摔成了这样。”然后拉着池域匆匆进了手术室。
婉棠丧气地垂下脑袋,盯着脚尖,有些发怔。
说到底,这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可以说是主要责任。
人家老太太是在她的饭馆里摔倒的,据说当时台阶上刚拖完地很湿滑,加上老人家又被她和池域的“激烈战况”吓了一大跳,这才不小心摔倒的。
本来摔一跤也没大事,但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不但腿骨折了不说,听医生那意思似乎脑子也摔出了问题?
脑子出了问题?
婉棠心里越发忐忑,不会是把人摔傻了吧?
联想起几年前餐饮行业某店家有个类似的案例,因为拖完地后地面湿滑导致客人摔倒,最后付出了天价赔偿,婉棠就心慌慌。
说白了,这一次怕是倾家荡产也补不上这个窟窿!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背后说人坏话,压了人家的身子,还把人家奶奶整进了医院,这怕是要被池大佬千刀万剐的节奏!
婉棠纠结着要不要跟池域套点近乎,但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虽然说她是他中学的学妹,但毕竟差了好几届,在校时两人毫无交集,倒是她开的来家饭馆正好在池林集团对面,方老夫人偶然吃过一回后就爱上了,孝顺的池域也陪着奶奶来过几次。
印象中他总是神色淡淡的,身上有着多年上位者的气势,除了对老夫人有个笑脸,看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反正在婉棠与他有限的几次接触中,说破天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当然这并不耽误“乱室佳人”的三个女人日常花痴他。
谁能想到自己会撞他枪口上呢?
难倒这就是自己肖想人家的报应?
婉棠沮丧了一整夜,用鞋尖反复抠着反光的地板缝,直到走廊窗户上有晨光透进来。
她抬起头来,池域不知何时出来了,抱着膀子靠在手术室的门口,修长的手指在硬朗的下巴上摩挲着,就这样晦暗不明地看着婉棠。
就在婉棠怀疑自己要被他的目光凌迟处死时,池域终于朝她点点头,声音里略有几分疲惫,“你跟我进来。”他看着婉棠欲言又止,“奶奶醒了,不过她……算了,你先进来再说吧。”
婉棠没搞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跟在池域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老夫人已经醒了,花白的头发显得十分凌乱,腿上打着石膏,手上挂着吊针,此刻正脸色苍白地看着婉棠。
婉棠寻思着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正要扑通一声跪下认错,就听方老夫人发话了。
“孙媳妇!”
“孙媳妇,你躲后面干嘛?”
“阿域,快带你媳妇过来给奶奶看看。”
语气十分热情,又自然。
婉棠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她豁然抬头,目瞪口呆。
孙媳妇?
她被这一声称呼吓得身子一哆嗦,腿就撞床腿上了,疼的她嘶了一声。
“老夫人,您……”
苏醒后的方老夫人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头极好,她热情地伸出手来招呼婉棠,“怎么还叫老夫人?该改口叫奶奶了。”说罢又嗔怪地看了一眼池域,板起脸来教训他,“没看见你媳妇磕到了吗?怎么也不扶一把?”
池域木着一张脸,伸手扶了一把婉棠。
婉棠活像生吞了一个大鹅蛋,下意识地要甩开他,老夫人却一把攥住两人交握的双手,笑意盈盈道:“这才像是未婚夫妻的样子嘛!阿域,你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要知道疼人!”
池域低头看了一眼与婉棠交握的手,淡淡道:“奶奶教训的是,孙儿以后注意!”
婉棠听着他们祖孙俩的对话,半天回不过神来。
啥玩意?
孙媳妇?
池域的媳妇?
这方老夫人莫不是真摔坏了脑袋,才会认错了人?
“老夫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孙媳妇,我是开饭馆的小来!”
她解释的话音刚落,就听病床上的方老夫人猛然红了眼睛,说着就要落下泪来,“孙媳妇,是不是你跟阿域又闹别扭了?你跟奶奶说,奶奶替你教训他,但你千万别跟他吵架,你俩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他心里只有你呀!”
婉棠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一愣,张了张嘴道:“不是,老夫人,我真的不是……”
话说到一半,老夫人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身子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孙媳妇,是不是奶奶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你……”
婉棠吓得话也不敢说了,直愣愣地看向一旁的池域,瞪得溜圆的大眼睛里全是懵逼。
池域一边拍着老夫人的后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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