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絮静静看了萧逸庭半晌,伸手从怀里取出萧逸庭不久之前刚送给她的明珠,那明珠在她的指间灿然生辉,但她的声音却冷漠至极:“萧逸庭,我问过你,若是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恨我,是你自己说的不会,你说你会甘之如饴。如今我不要你甘之如饴,你想恨便恨吧,你喜欢也好,憎恨也罢,于我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因为我从没爱过你。”
说完,风轻絮手一松,那光华璀璨的明珠便掉落到了草丛,茂密的野草瞬间掩盖住了明珠的光辉,整颗珠子便消失在了草丛中。
一道闪电劈来,照得风轻絮的面容愈发苍白冰冷,她精致的脸庞如石雕一般没有任何感情。
萧逸庭看着那明珠坠落,只觉得那是自己被遗落践踏的心,丢进草丛,便再也找不到、回不来了。
萧逸庭盯着那草丛良久,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放肆且悲凉:“风轻絮,你很好……你果然只是风轻絮,从来都不是我的水清荷。”
他几乎是咬着牙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心里的钝痛反复在他胸口蹂躏,让他疼得无法呼吸。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不看风轻絮,抖动缰绳,调转马头,急速飞驰而去。
白色斗篷在空中划出决绝的弧度,那飘逸挺拔的身姿转眼便消失在风轻絮的视线中。
风轻絮看着萧逸庭的身影远去,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大口鲜血从唇间喷涌而出……
而她整个身体也无法坚持在马上,软软地从马背上滑下,“扑通”一声仰面栽倒在地上。
雨点终于开始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冰冷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有瞬间的清醒,她体内的蛊虫躁动得十分厉害,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如同敲碎了一般痛着,她强忍着疼痛爬到草丛边,慢慢扒开草丛,一点点摸索着……
终于,她摸到了一个圆润光滑的东西,握在掌心中一看,果然是方才她丢掉的那颗明珠,她这才松了口气,将明珠紧紧握住,贴在胸前。
“阿庭……对不起……”
风轻絮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
今日虽不是十五,但蛊虫的躁动让她痛不欲生,她握紧明珠,勉力坐了起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忽然,她脑后开始刺痛起来,那种似乎要贯穿整个头部的尖锐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啊……”
同时,她体内的蛊虫开始疯狂躁动,显然是已经感应到了她脑内异物的不寻常动静。
她痛的几乎晕厥过去,在草丛中抱着头疯狂翻滚着,口中不断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但是残存的意识告诉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唯有一条路能解决她的痛楚。
她费尽力气挣扎着起身,盘腿而坐,慢慢运送着自己的真气……
这种痛苦的过程如在冰火两重天中煎熬,但是她仍凭着坚忍的意志支撑着。
大雨倾盆而落,打在人身上生疼,但是对于风轻絮来说却微不足道,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身边雨水的降落,而那些雨水在落到她身体的一刹那奇迹般得化作阵阵白烟消失在雨幕中。
风轻絮全身真气运行,旭日烈风诀催发的阳刚真气让她整个人身体滚烫,那些雨水遇气而化,几乎不能近她的身。
那股真气不知在她身体里运转了几周,而她身体的疼痛也愈来愈强烈……
终于,她再也受不住真气的流窜以及骨髓的疼痛,不禁仰天长啸,声音直冲云霄之外,她体内多余的真气化作剧烈罡气炸裂开来,周围顿时绿草折腰,高树倾倒,爆裂声一阵接一阵,从风轻絮的四周向远处扩散开来。
十丈之内,寸草不生,焦黄遍野,烈焰处处,若不是大雨倾盆,只怕整片林子已经燃烧起来。
真气柔和而浓厚地包裹住了蛊虫,风轻絮感到体内的蛊虫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而脑后的那根细小的针也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她浑身酸软地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一些气力。
她知道这里不是久待之地,便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爬上马背,几乎整个身体伏在马上,慢慢朝大路的另一边走去。
大雨打得她睁不开眼,她迷迷糊糊地任马带着她往前走,不知要去哪里,她此时也无心再管,只想在马上多休息一会儿,好恢复些力气。
忽然,她感觉身下的马越走越慢,最后竟渐渐地停了下来。
风轻絮在迷糊中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迷茫地抬头看了一眼,朦胧的视野里出现了一辆华贵精美的马车,那马车没有车夫,只孤零零地停在大雨中,显得十分诡异。
风轻絮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她强撑着坐直了身体,冷冷地盯着那马车。
那马车里的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低沉苍劲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阿絮,你要去哪里?”
风轻絮听见这个声音,顿时一惊,身体悚然震颤了一下,喃喃道:“义父……”
马车中的人冷哼一声,道:“还认得我,可见你的良心还没全部泯灭……阿絮,你擅自回到梦回城,可是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么?”
风轻絮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不……我没忘……”
“没忘就好,”马车里的人声音中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这次你为什么回来我也懒得追究,但是你要尽快回到天元朝,否则……”
“我回!”风轻絮不待那人说完,便急忙道,“义父,求你救救他,我定会乖乖听你的话回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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