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看着走进院中的人,似乎有些呆了。
只见来人宽袍玉带,广袖如云,乌黑的发只用一根乌木簪束在脑后,眉目俊朗,丰神如玉,从月色中缓步而来,让人只觉得那一身飘逸的白袍更衬得他长身玉立,卓然不群。
直到那人露出极和煦的笑容,手掌在她面前轻轻一挥,道了句“锦瑟姑娘,回神”,锦瑟才恍然回神,一脸惊异地道:“世子殿下,你今日怎么穿成这样就进宫来了?咦,今日殿下还带了药草香囊,好久没闻见殿下身上的这种药草味了。”
萧逸庭笑道:“今日我约了几位江湖好友野外郊游,便戴了驱虫的药草,也着了一身江湖装束,这身装扮可还入得了锦瑟姑娘的眼?”
锦瑟还未回答,红樱在一旁笑出了声:“世子殿下穿什么都好看,穿这一身更像是天上的仙人一样,都说天上的吕洞宾长得极是出众,应该就是世子殿下这般模样吧?”
萧逸庭一听,摇摇头道:“只可惜如今牡丹未开。”
红樱奇道:“这是何意?”
“不能如吕洞宾一般,三戏白牡丹啊,”萧逸庭戏谑的一笑,朝红樱道,“不过这里却有一朵红樱开得极为灿烂,让人忍不住想戏一下呢。”
红樱这才发觉萧逸庭竟然在调戏自己,可是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又说不出义正言辞的话来,只好捂着脸羞道:“世子殿下就会欺负我,小心我告诉主子,我们主子有的是法子治你。”
说着红樱一跺脚,跑得不见了踪影。
锦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殿下惯会捉弄人,红樱年纪小,殿下还是收敛一些好,莫让我们主子看见了。”
萧逸庭轻咳一声,道:“还是把她支开的好。”
锦瑟面上有些担忧之色,靠近萧逸庭,轻声道:“主子已经进密室了,但是太子殿下还没到,奴婢实在不放心主子,请世子殿下先代为瞧瞧吧。”
萧逸庭一听,一脸凝重地抬步朝殿内走去。
风轻絮咬紧了牙关,忍受着身上如潮水般阵阵袭来的痛苦。
她知道如今外面必然已经是满月高升了,身上的疼痛慢慢加剧,她开始不停地晕眩,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在石床上,身上的冷汗不断流出,额前的几缕头发黏腻地紧贴着她的肌肤,她原本强忍着的喉咙也不禁开始发出低低的呻吟。
疼……她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疼痛。
风轻絮握紧了手中的太清御阳弓,如今她的身边只有一把弓在陪伴着她忍受痛苦。
那弓坚硬的纹理硌得她的手生疼,然而她却丝毫不松手,仿佛只有那把弓能带给她对抗痛苦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的门被推开,风轻絮感觉一个身影在向自己靠近,她恍惚以为是萧煜宁,不禁痛苦地低语道:“阿宁,我好疼……”
可是风轻絮没有等来熟悉的怀抱,那人只是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她。
一阵若有若无的药草香幽幽传来,渐渐充斥着风轻絮的鼻尖,风轻絮费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身边站着的人着一身白衣,宽袍广袖,身姿卓然。
因疼痛而模糊的双眼,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但这身装束,还有鼻间熟悉的药草香,却唤起了风轻絮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
“师父……师父……”风轻絮疼得几乎无法思考,却强撑着支起身体,努力向眼前的人靠近,口中不断喃喃念道。
但是她强撑着的力气并没有支撑太久,只挪了两下便重重朝石床下摔去……
“小心!”
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接住了风轻絮,那种温柔的安全感让她逐渐迷失,她顺势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那白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推拒着,想要推开她,但她却抱得很紧,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不停地喊着:“师父……师父……求你不要走……师父……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白衣人听着她的哭喊声,原本的推拒便有些迟疑,手渐渐抬起,开始轻柔地抚摸着她乌黑浓密的长发,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安慰她一般。
这种无声的安慰让风轻絮原本内心的恐惧与不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渴望的贪欲,她只想将眼前人拥得更紧一些,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师父……你怎么可以不要阿絮……怎么可以有别的弟子……阿絮只有你啊师父……你怎么可以……”风轻絮的眼泪一颗颗滚落,身上的疼痛与心中的委屈,化成声声泣诉,悲伤哀怨。
白衣人仍旧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极是耐心,仿佛一点也不介意她放纵的情绪。
这种安慰更像是一种鼓励,闻着眼前人身上熟悉的药草香,风轻絮将眼前人抱得更紧,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师父……我好疼……你救救阿絮……你带阿絮离开这里好不好……阿絮好难过……阿絮快要死了……”
白衣人仍旧未开口说话,但轻抚却更加温柔,如大人哄孩子睡觉一般,每一次轻抚都恰到好处。
这种柔情的安慰却似乎勾起了风轻絮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她的脸上泪水磅礴,痛苦地哭喊:“师父……你为什么不等阿絮……你为什么不等阿絮长大……为什么……”
那原本轻抚着她头发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而风轻絮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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