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点了点头,她并不否认这一点。
突然,方荣笑眯眯的站了起来,伸出五根手指顺着灯光欣赏起她刚做的美甲来,神情自若。
余光好似是在不满意指尖的某一点不完美处,而实际上却一刻也未曾移开过周奎。
一旁的李默文抬起头放下笔看着臭美又自恋的方荣,他真想上去就给她一脚。
好歹也是个警察,咋就这么不着调呢?
“不管你们是用的什么理由,但是现在你们只能算作是非法囚禁,你们必须放了我。”虽然周奎很清楚此刻的狡辩没有任何意义,但他还是很笃定组织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周先生,你要知道,没有证据我们是不可能随便抓人的,这样对我们警方的名声很不好。”方荣皱起了眉,语气有些不高兴。
隔壁的监控室里此刻多了一个人,那人身形瘦弱,长得干干净净,举止彬彬有礼,皮肤很白,站在薄繁身边有些局促。
薄繁双手环胸靠墙而站,他看了刚被接过来的陶开一眼,问道:“是他吗?”
陶开努力回忆了许久,久到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薄繁很有耐心的等着陶开的回答,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他的心里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过了半晌,陶开这才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奎下意识的那一个动作,他无比肯定的指着周奎,激动的说道:“就是他!一定就是他!我记得那个医生每次来的时候都很匆忙,而且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人看到他的模样,但他的眼神我终身难忘,那眼神很古怪,看着我们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猎物,很恐怖,而且他每次兴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去摸鼻子,他的鼻尖有一颗小痣。”
薄繁在手表上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几下,坐在审讯室百无聊赖的李默文立马兴奋了起来。
只见李默文突然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方荣,不理会还在骂骂咧咧的方荣,径直走向了周奎。
李默文一把揪住周奎的衣领,把他轻而易举的就提了起来。
周奎一头雾水的呆愣了好几秒,他明明就在跟那个女警官瞎撩,这个男人突然冲过来几个意思?
“别在我面前装傻!我可不是特案组的人,对你打了也就打了,别想着有人来救你。”李默文突然手一松,周奎就跟个断了线的木偶人一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而李默文则是几步又走回了原位,对方荣摆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继续!”
李默文放在桌子上的手愤怒的敲了一下,周奎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一脸不屑的看了眼狐假虎威的李默文,然后淡定的坐回椅子上。
薄繁接收到李默文的回复后,心情愉悦的对陶开问道:“你敢去指证他吗?”
陶开犹豫了一下,心中还是有些恐惧。
薄繁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陶开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么姑娘,想到了他未来有可能还会跟她见面,前提是在那之前他必须活着。
最后陶开终于鼓足了勇气,做出了决定,“我可以的。”
薄繁并没有急着这么早就让陶开冒头,而是深思熟虑后决定把这张王牌留到最后。
巷子尽头那一块斑驳的牌匾上布满了青苔,不仔细看还真一点都看不出来上面“挽宋琴坊”四个大字。
一向清冷的院子里来了几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且个个身手不凡。
他们每个人都是神情呆滞,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排木头人一样。
赤着脚的张参一屁股摔倒了门槛的另一头,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迅速躲到了杨老头身后,也顾不得摔疼了的屁股蛋儿。
躺在椅子上的杨老头只是神情淡漠的瞥了那几人一眼,然后继续抽着他的大烟,看到杨老头这么淡定,小家伙心中的恐惧也跟着迅速消散了。
他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掐着腰,努力做出了一个很凶很凶的表情。
奈何对面的人压根儿就没看他一眼,这无疑就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张参气鼓鼓的对杨老头说道:“老头,别人都把屎拉到你头上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朗笑,杨老头打趣道:“小家伙,你这就错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又不是为了我,更不是你,你瞎紧张什么?”
说到最后杨老头还不忘补上一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被人说成这样,张参还是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去反驳,只是气鼓鼓的瞪了这老家伙好几眼,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杨老头早就不知道被张参的眼刀子杀死多少回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了一阵若隐若现的哨子声,那哨声很是奇特,哨声一响,刚刚还笨拙如木头人一样的不速之客们身形矫健的朝杨老头靠拢。
张参眼疾手快的拖了杨老头一把,差点把杨老头摔在了地上。
杨老头赶紧站了起来,重新捡起烟杆坐到了屋檐下的台阶上,继续抽着他的烟,直接把那一群人晾在了一边。
被无视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只知道一味的往前冲,并没有人注意到杨老头古怪的动作,只有最了解杨老头张参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哨声越来越急促,那几个人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只是在差一点就能碰到杨老头衣袖的那一瞬间,原本平坦的路上立马多出了一个大坑,几个人毫无防备的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踩空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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