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趁此机会,便将元雍帝赠书稿的事情告诉林如海。
林如海沉吟良久,亦无头绪道:“为师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你也不必忧虑,皇上将那些交给你,必有用意,可能只是时机未到。”
陆璟点头道:“弟子也是如此猜测。”
两人没聊多久,天已大亮,林如海梳洗一番后,便去上早朝。
今天的奉天门前,分外庄严肃穆,文武百官看着寂静空旷的太和殿,没由来的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景阳钟响,百官入殿,人人神情肃穆,没有一点声音。
元雍帝入殿后,坐到殿中央的御座上,待百官见礼后,他扫视下方一眼后,沉声说道:“自上皇将这个位子,交到朕手中以来,朕一直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未敢有一刻忘怀,亦未有过一刻的清闲,这八年来,朕刷新吏治,整顿朝纲,平均赋税,上对得起上皇的信任,下对得起子民。”
“朕常说言者无罪,朕也不是听不进意见的人,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在朝会上说,也可以上折子,即便说错了,朕亦不会怪罪,但若是有人散布流言蜚语,在背后造谣生事,朕绝不轻饶!”
元雍帝说完,随即看向沈济。
“启奏圣上,臣有本要奏!”沈济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
昨天虽然查到了郭举,但刚押回大理寺,还未等他审问,郭举便在狱中自杀了,而他从郭举家中更是搜出,他和其兄郭琅的书信,其中还牵扯到北静王。
郭琅是北静王府的门客,搜到的书信内容是郭琅指使郭举所为,上面还隐晦的提及北静王。
他趁着早朝前,提前将此事报给元雍帝,但元雍帝看后,仍然让他在大殿上如实呈奏。
“你有何事要奏?”雍正问道。
沈家将翰林院中的事情说一遍后,便将折子呈上:“这是臣查到的内容,请皇上御揽。”
元雍帝命人接了折子,浏览一番后,脸色阴沉下来,让人将折子转给北静王:“你也看看吧!”
北静王满是疑惑的打开折子,看到上面的内容,身体一颤,忙跪下道:“圣上,臣冤枉,臣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是有人在诬陷臣。”
北静王说完后,眼中寒光乍现,看了一眼沈济后,随即收回目光,他可以肯定这是有人在陷害他。
“沈济,你怎么说?”元雍帝没有理会北静王的话,转向沈济问道。
沈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臣从郭举家中搜出的,请圣上过目。”
元雍帝让人接了,直接转给北静王,道:“此事既然牵扯到你,你就自证清白吧!”
“臣遵旨!”北静王满头冷汗的答道。
“臣有事要启奏圣上!”待北静王和沈济退下后,督察院御史俞宏站出来道。
“你要奏何事?”元雍帝问道。
“臣请圣上治崔希烈欺君之罪。”于宏说道。
殿内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崔希烈已经死了二十年,给他定罪本就荒谬,更何况崔希烈声名俱佳,何罪之有,随即不少人神色不善的盯着的于宏。
元雍帝亦是吃惊的看向于宏,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惊人言论。
于宏丝毫不理会众人反应,不急不缓的说道:“崔希烈有曲解圣意之罪,上皇让其务实从录,可崔希烈却将一些事情或掐头去尾,或表述的模棱两可,极易让人误解太祖本意。”
“其第六篇记录仁祖喜幼子,而不喜太祖,太祖愤而离家,可据臣考证,仁祖此举,实则是为了激励太祖外出闯荡,而故意为之,太祖本意在仁祖膝下尽孝,但体会到仁祖之心,便强忍不舍,拜别仁祖,外出游历,崔希烈如此曲解仁祖之意和太祖的孝心,实乃大罪!”
“其第七篇曾记:太祖游历至金陵时,感叹孤身降帆下益州,百无所长生计愁。依亲自辱伤往事,四海为家枕寒流。”
“崔希烈单记此诗,却不讲当时太祖到金陵投亲未成,很容易让人曲解成太祖在抱怨仁祖,让太祖孝道有亏。”
……
于宏逐篇挑刺,每一篇中都挑出几段进行另类解读,最后总结道:“崔希烈用心险恶,看似忠心实则奸猾,故而臣请销毁其书,追究其罪。”
众人虽然都知道于宏说的才是谎话,但有些事情确实不好反驳,尤其涉及到太祖的孝道,他们总不能指责于宏说的不对,仁祖不喜太祖,太祖不孝仁祖。
冯延吉恼怒的看了眼许承敬,这个于宏是许承敬的门生,于宏今日所为肯定来自许承敬授意。
张元被免职,翰林院大学士金岳站出来反驳道:“一派胡言,崔希烈本意明明是称颂太祖之德,你竟然歪曲崔希烈话中本意,对其记录的史实肆意污蔑,搬弄是非,欲陷崔希烈于不义,圣上,臣请治于宏诬陷之罪。”
于宏冷声反驳道:“圣上刚说过言者无罪,臣亦是尊皇上旨意,于殿上直陈谏言,何罪之有,难道只因不和你意,你便要禁止人言,阻塞我朝言路不成,呵呵,若是如此,你便是我朝第一大罪人。”
“圣上让直言利弊,并非是让你胡说八道,肆意污蔑。”冯延吉站出来道。
有人带头后,更多人的站出来开始反驳于宏。
眼看朝中反对于宏的人越来越多,在许承敬的示意下,立刻有人站出来支持于宏,最后除了一些中间派系,文臣的两方人马,在大殿上开始激烈的争论起来。
朝上的武将乐呵呵的看着这帮子文臣内讧,有人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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