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问道:“先前在囚车那儿,与朱兄一同的老先生,朱兄你可认得?”
“噢,那位啊,在青天盟地位很高,好像是俺们盟创立之初就存在的元老了。”
朱大温坐在溪边石头上,左手拖着下巴,瞧着水里陆离健壮而又无一丝赘肉的完美身躯,心想自己这身膘肉何时能转变的像这位一样就好了。
陆离则陷入了沉思。
青天盟成立已有数年,福伯若是其中元老,那早已退出武林的父亲大人呢?若福伯早已是其中成员,那当初,她为何还会抛弃自己?
时隔多日,一想到她,陆离心中还是会有些不痛快。却也没了最开始对她魂牵梦萦的那种感觉也就是了。
说实话,陆离对当初青天盟抛弃自己一事仍旧心怀不满,那劳什子青天盟陆离是真不愿去。
不过青天盟不去,青木州还是要去的,自己也该回家看看了,顺便问一问父亲关于福伯的事儿。
陆离不知道的是,自己直接去往雾隐森林的决定,阴差阳错间避开了魏宫守与袁开森分别而来的围追堵截,得以侥幸逃得一劫。
……
夜晚的听潮竹海再没白天那么静怡美好,影影绰绰的竹子在黯淡星光的映照下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偶有几声野兽吼叫更是为此地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
好在两人生起了一堆篝火。
新鲜竹子富含水分,是不适合用来添火的。好在地上枯黄掉落的竹叶倒是随处可见,朱大温用溪边鹅卵石堆成了一个石圈,枯叶就放在里面。
然后便是陆离用剑轻磕石头,迸射出几缕火花进到枯叶中,等烟雾一起,火便算生好了。
朱大温正处理着几尾溪鱼,这是陆离闲来无事,一剑一只,“钓”上来的。
朱大温也是个奇人,别人行走江湖,一般是金疮药和mí_hún散不可少,这朱大温则是盐巴与孜然不可少。
只见他将鱼清理好,又把竹子削成签、串着鱼,在火上细细烧烤。待有香味飘出,火候正佳时,朱大温便取出一整块盐巴,用刀轻磕下来些许,均匀洒遍鱼身。再烤至有金黄色的油脂滴滴落下,就抛上一把孜然,一尾鲜香扑鼻的烤鱼便算是完成了。
陆离吃了一口,赞不绝口,实际上他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太久没吃上正常食物所产生的错觉,还是这鱼本身就好吃。
于是他又找朱大温连要两尾,待吃的嘴角淌油,陆离这才确定了,这鱼烤的是真好吃!
朱大温见陆离吃的喜欢,他自己也跟着乐呵起来,便把准备明天再吃的两尾也一并烤了。
……
其实这二位都不擅长逃遁之道,若是有人顺着这条路线前来追踪,仅凭篝火光亮便足以锁定他俩,所以不得不说,这二人运气实在是好。
次日一早,朱大温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发现陆离不知何时醒来,盘膝而坐,正用块衣布细细擦拭着那柄宝剑。
陆离自打从溪中出来便没再穿那件囚衣,好在此时正值酷暑,光着膀子也不算什么事儿。
那囚衣又脏又臭,换朱大温来,也不乐意穿。朱大温却不知,陆离不穿不仅是因为衣服又脏又臭,最主要的是囚衣本身所代表的羞辱意味让他接受不能。
陆离向来骄傲。
朱大温道了声早:“陆兄弟,你怎么起这么早?”
其实陆离一晚上都没睡踏实过,每当他将睡未睡之际,便有梦魇将他惊醒,或是诡蛇,或是老太监,不一而足。
虽只一日的短暂相处,但陆离发现,这位朱兄弟像寻常百姓更胜过像江湖中人。此人为人淳朴,在知道他不是叶胜青后毫无所谓,而后又十分坦然的接受了他陆离的身份。
可能朱大温自始至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救谁吧。
陆离想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朱大温道:“朱兄烤的鱼虽是好吃,但山泽野味难免有些不太干净,我这一晚光起夜都起了许多次。”
朱大温一脸为难:“陆兄弟,那还不是怨你吃的太多了,俺就没啥事嘞。”
陆离大笑起身,招了招手,道:“我说笑的,走吧,该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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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宫守与山虎一路东行,两人当初知晓有骑军将至,便故意绕开马道,在竹林间穿梭行进。
魏宫守换上了赵幽明的衣服,他自己那身圆领紫袍一场架打下来早已破碎不堪,魏宫守又不愿穿血衣郎的衣衫,平白给那位侯爷当了“下属”,只好将就着扒下死人的衣服套在身上。
山虎依旧是赤着上身,一副彪悍模样。
两名高手一路奔行,速度自然是比随军同行快上不少。本要两天的路程硬是只花了一天便抵达“土木关”,这其中还包括了魏宫守调息疗伤所花费的一夜时间。
先前一战魏宫守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多是被那背负木匣的中年人所创,那人的武学套路魏宫守大半熟悉,但那些武功全集中在一人身上,魏宫守便又不熟悉了。
这般异样感觉让魏宫守想起一位故人来。
杀手之王。
是他的传人?是有些相似,但那位杀手之王可从不屑于玩东瀛异术这类的小把戏。
回去后定要好好查查此人,魏宫守知道此时多想无益,便收敛心思,瞧向不远处的“土木关”。
“土木关”乃中央后土州连通东方青木州的重要关隘,此关有两座,分别为魏宫守面前的这座“南土木关”,南邻雾隐森林;还有座“北土木关”,紧靠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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