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你看我带回来什么?雷矬子说这个是肥田石。”杨波还是习惯叫马老师,回到石庙,叫醒马道长,兴奋地嚷嚷道。
马道长睁开眼,见杨波怀里抱着只小狗,顿时老脸一黑,皱着眉头骂道:“万物丧志。”
这个时期的大明民生凋敝,普通老百姓顶多养狗看家,像杨波这样穿着绸布袍子,怀里抱只小狗,那是标准的纨绔形象啊,马道长骂得有道理。
杨波把手里的石头递给已经坐起身的马道长,得意道:“我在网上看到过,这肥田石是一种磷矿石,别只顾着骂人,你还是先看看吧。”
马道长接过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用鼻子闻了一闻,问道:“确实是肥田石,而且是品位很高的磷矿石。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做火柴呀,你是化学教授,这你比我更清楚啊。”杨波急声道。
“....”马道长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波,从坐塌上挪下双腿,费力得穿上鞋,脸色痛苦地站起身,淡淡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些东西。”
看来这两个月的海上生活,把他折腾得不轻,马道长走在前面,越发显得步履蹒跚,杨波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一跤,便出手搀扶。
“白磷也好,红磷也好,实验室里弄出个一斤半斤不是难事,但若要工业化生产,怕是比登天还难,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杨波神色大喜,问道:“马老师,莫非你已经能做出白磷和红磷了?”马道长径直往前走,看也没看杨波一眼,说道:“我做的可不止这些。”
两个人打石庙后门出来,杨波见到山脚下,有一座独立小房子,房前搭了一个简陋的工棚,工棚里热气腾腾,烟雾袅袅,几个伙计似乎在蒸煮着什么东西。
“这些人是在制作酒精,这没什么技术含量,产出的酒精只供石庙自用,就不看了。你扶我到那里去...”马道长指着工棚后面小房子的一扇门,说道。
他们走到右手边的一扇门前,马道长打开锁,杨波跟着走进去,当他看到屋里的摆设的时候,杨波呆住了。
左边是一排木头架子,上面摆满了坛坛罐罐,右边像是几个什么炉子。
“我到沈家堡六年了,自然知道西山上到处都是肥田石。你想到的,我何尝没想过?”
马道长在最里面的一个半人高的炉子跟前停下,说道:“这是冶铜的炉子,可以拉细铜丝,拉铜丝是给直流发电机绕制线圈。”
杨波闻听,大吃一惊,这个时代还能做发电机?但转念又想,后世的初中生都能动手做一台发电机,他们用的是人造磁铁,现在虽然没有人造磁铁,但是天然磁铁却不难找到,理论上做出一台发电机也是可能的。
“这个是做玻璃的熔炉,原想做些试管烧杯什么的,我的计划是建一个化学实验室。但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可以想见,做出熔融态的玻璃并不难,难在吹制出各种形状的玻璃器皿。”
据说在西方人千多年以前,已经有人无意中烧制出玻璃,在东方也有琉璃作坊,琉璃本质上是含有杂质的有色玻璃。以现有的工业水平做出玻璃,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杨波在玻璃炉子下面的水槽里,看到了一堆废弃的玻璃茬子,依稀可以看出是试管,烧杯的样子,但粗细不均歪歪扭扭,显然不堪用。
还有些玻璃珠?杨波伸手捞起几个仔细端详,不够圆,有气泡杂质,透明度也不够。
靠墙的木头架子上,倒是看到有几个玻璃容器,但更多的还是陶罐,估计吹制玻璃容器的成品率太低。
“这个就是手摇直流发电机。有了发电机,就可以电解盐水制烧碱。然后得到纯碱。有了纯碱,才能做玻璃。有了玻璃才能建起一个化学实验室,这样才能对磷矿石做分析,这些都是做火柴之前的准备工作。”
杨波记得后世是用纯碱制备火碱的多,而现在马道长却用火碱来制纯碱,显然是受到这个时代工业水平条件所限。
马道长的这些炉子尺寸都非常有限,使用的坩埚不过袜口大小,杨波见此,不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马道长没有理会,示意杨波扶他出去,两人走出这间屋子,马道长吩咐杨波把门锁好,一路给杨波介绍讲解,马道长已经体力不支。他在一个门墩儿上坐下喘了口气,招呼杨波也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波看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你虽然生的一表人才,但举止轻浮,为人极不谨慎,除了一手棋下得不错,一无是处...”
杨波闻言,神色不喜,举起双手,不满道:“马老师,马老师,我知道上学那会儿翘了你不少课,我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马道长抬眼望天,捋了捋胡须,自顾自说道:“我跟你说过我的肉身马一真在历史上确有其人。”
杨波记得马道长在船上跟他说过这个马一针,明末著名的神棍,号称活到三百多岁,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载。曾经云游辽东和山东军事前线,可不少大明重臣如山海关关宪梁廷栋,辽东督师袁崇焕,登州巡抚孙元化等都有交集。
在杨波看来,如能活到三百岁,自然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载?就胡扯了,能提前预知,而不干预,也是枉然,如果干预,有怎能预测的准?这是个悖论。杨波横竖是不信的。
“...史料记载,有人看见马一真坐着独木舟,只身一人向东驶往茫茫大海,不知其终。那一天就是明天。”马道长眉宇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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