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的资助安排下,梅家二老总算顺利出殡了,梅若君始终也没等到妹妹若梨回来参加葬礼,葬礼上,她心中的悲痛和愧疚始终在折磨她,她没有想到若梨会如此决绝的离家出走,也没想到地狱的第一把火会烧到自己最亲爱的妹妹身上,还有继母陈玉琴的死其实也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如果那天夜里自己把持住,没有和瑞康拥吻,那么若梨怎么也不会离家,继母也不会因为冒雨寻找女儿失足落河。每每想到此,她就根本没有脸面对父亲梅雪飞的灵位。
瑞安始终都是那么静静的陪在一旁,并不会太靠近她,他没有再动过怒或者发脾气,若君其实不太关注他,她的心如今被瑞康占满了,可是瑞康回去已经有五天了,没有再来过,她既想他来,又怕他来,过了这几天,虽然依旧伤心,但是她有些适应了目前的平静,每过一天她的理智就清醒一份,瑞康编织的那个未来是不会到来的。
清晨,梅若君在一阵清香中缓缓苏醒,这香味芬芳清雅,令人心旷神怡,顿时头脑醒目许多,心情也舒畅起来,若君微微侧头,见床头柜上立着一个土定瓶,里面插着一束鲜亮可人的迎春花,每一朵小小的花朵上都有六片可爱的娇黄色的花瓣,它们不像牡丹那么华贵,不像芍药那样的娇艳,不像梅花那般的孤傲,不像绣球那样的夺目,可是它们的娇小艳丽却是那么惹人怜爱,它们的芬芳是那么的沁人心脾,在那白色的瓶身承托下,更是美丽。
若君不由的对着它们笑了笑,坐起身来,用手指轻轻碰触了其中一朵的花瓣,心想翠柳真是有心了,心头刚一动,就看到瓶子下压着一张小纸条,若君奇怪的拿起来,只见上面用俊秀的小楷写着:“绿柳纤枝覆阑干,黄花嫩蕊送春寒,莫道严冬无艳色,乍看枝头已成串。”
若君反复念了好几遍,她喜爱这首诗,还有这一手漂亮的小楷,瑞安,是的,这是瑞安写的,若君躺在床头,手中拿着诗句,眼睛定定的看着瓶里的花朵。
他的字画才华她早就知道,却不知道他原来有如此的诗词功底,可是为什么他不早点与自己互通心意,她虽然失望,但是从来也没有嫌弃过他的残缺,是他的的冷漠和暴躁把她推向瑞康温暖的怀抱,如今他的表白之意已经很明显,她要怎么办?他是她的丈夫,她应该和他重新建立感情的,这样才是名正言顺不是吗?那瑞康要怎么办?她将视线从那瓶迎春花上转开,她不能背叛和瑞康之间的誓言,她答应过要和他一起去地狱的,她不能也不会丢下他独自一人。她坐在床上兀自想的出神。
“笃笃笃”翠柳敲门进来,一脸的笑意,一进门就弯着眼睛说:“哇,好香啊!大少奶奶,早啊!”
“早!”
“这些迎春花是大少爷一大早在树林里采的,都没告诉我和周福一声,吓了我们一跳。”
“他一个人去了树林?”她有些紧张的问。
“是的,还好没事,大少奶奶别担心。”说着眼角露出一个慧黠的笑意。
若君暗暗叹口气,不再说话,起床坐到梳妆台前,让翠柳替自己梳头。
“家里有什么消息吗?”她忍不住打探。
“唔……对了,舒志和洵美很想大少奶奶呢。我前天回去,他们缠着我问了好多。”翠柳说
若君想到舒志和洵美可爱的小脸,微微一笑,她很是想念他们,说“翠柳,下次你回去,和娘说说,让他们来看看我,我想他们的紧。”
“哎,好。”
“还有什么事吗?”
“这……”翠柳停下了手上的梳子,抬头在镜子里和若君对了一眼,又低下眼,半天,支吾说:“我回去的那天,程家老爷太太来了。还带了好多礼物,老爷太太很高兴。”
她的心一沉,一阵酸楚,眼睛不由的朝窗外望去,轻声说了声:“很好。”
翠柳在她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呡了下嘴唇,小声说:“大少奶奶,大少爷对您是一片痴情。”
她嘴角微微一扬,眼神从窗外涩涩的转回来,依然在镜子里看着翠柳,问:“他高兴吗?”
翠柳没有抬头看她,手上编着辫子,嘴里带着笑意说:“这么好的亲事,二少爷自然是高兴的。程家小姐我是见过的,很美,经常和二少爷说说笑笑的,他两是天生一对。”
“是的,我也见过她。嘉琪很讨人喜欢,我很喜欢她。”她笑笑,拿起梳妆台上,那朵代表着孝义的白色绢花,递给翠柳。
翠柳接过绢花,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她的笑容很平静,没有嫉妒也没有忧伤,但是却让人觉得很不自然。“去花瓶里给我摘一朵迎春花。”她说。
翠柳高兴的点头从花瓶里摘了一朵小小的迎春花,递给她,若君用发夹轻轻将这多小小的迎春花插在白绢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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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瑞安依然坚持独自在厢房里吃,若君很不解为什么瑞安从来不肯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不过她没有去细问,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很期待和瑞安同桌吃饭,因为无话可说,只有尴尬,如果独自吃饭能够让胃口更好些,为何不呢?所以她也没有去强求他。
饭后瑞安才走出来,来到厅里与若君一起喝茶。
“谢谢你的花和诗,很美,我喜欢。”若君说。
他怔了怔,不自然的笑了笑,脸上泛红,点点头说:“你……你……喜欢就好。”
两人的的谈话又中断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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