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所有人都等待着看“好戏!”方才的争执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敢招惹薛萧玟,此刻已是鸦雀无声。
薛萧玟被分入了1班,虽然两人教室相隔一层楼,可却宿于同一宿舍;就算是到了新学校,薛萧玟也不肯放过洛迎春,何况,薛萧丽是初3年纪的老学生,有薛萧丽撑腰,薛萧玟的跋扈专横比小学时过之而无不及。
洛迎春有时会沉思:为何薛家姐妹笼络人心、纠集跟班的手段如此炉火纯青?
“迎春,水被偷了没事,你用我的,明天再去打!”黄星澜安慰,并鄙夷地将整个宿舍扫视一圈;“谁偷了东西,谁就会不得好死,断手断脚!”
洛迎春只得放下空空的水瓶,失望与失落并驾齐驱,那种感觉,就像焦渴难耐时不得不放下一只腐烂如泥、臭气熏天的西瓜。
“洛迎春,你活该!”
洛迎春欲离开,可薛萧玟却不给她任何机会。她默不作声,被薛萧玟的跟班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这阵势,吵架是躲不过了!”她告诉自己。
“她哪里活该?”
黄星澜丝毫不惧怕薛萧玟一伙人。
“你滚开!”
一个跟班对黄星澜高声厉呵。
“开水没有了,不是活该?洛迎春,你看看吧,看不惯你的人多着呢!”
薛萧玟打扮时髦,善于讨好老师,欺负弱小,可成绩却是一塌糊涂,犹如火车尾巴,遥遥摆动在年级最后。
洛迎春内心深知,开水一事和薛萧玟脱不了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的开水不见了?你才刚到寝室,怎么可能知道?”
洛迎春冷笑着,脸上丝毫无任何惧怕之色。
薛萧玟由于心虚,而面露难堪,可那只是一瞬。很快,她便恼羞成怒:
“贱货,你看看你穿得是什么衣服?一副穷酸样,怎么配和我说话!”
洛迎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那是一件淡黄色的旧绒衣,上面起了一些毛球;虽说是旧衣服,但是她却用心剪去了较大的毛球,并洗得干干净净,仔细一闻,还散发着缕缕柠檬味的洗衣粉味道。她也幻想能像其他女生一样,穿上时髦的艳丽衣服和镶嵌着花饰的单鞋,可她买不起,也不愿浪费钱。
“嘿,薛萧玟,你别转移话题!我的开水是不是被你偷倒的?”
洛迎春打算追究下去,直觉在隐隐约约之中向她透露:薛萧玟脱不了关系。
事实上,确是薛萧玟所为,她指使小跟班,把开水偷偷倒入了寝室外面的洗衣槽!
薛萧玟做贼心虚,双眼贼溜溜,她当然不会承认。
“放你死去的妈的狗屁!”薛萧玟气急败坏;
“嘿。薛萧玟,你骂人就骂人,何必在别人伤口撒盐?”黄星澜拉起洛迎春,想要冲开重围,却被挡了回去。
“没关系,让她撒盐,使劲地撒,尽情地撒!”
洛迎春冷笑,装作不以为意,她不能让旁人轻而易举地逮住软肋。适当的隐藏和遮掩,可以隐藏内心最为软弱的痛处,只要隐藏得牢,就不会再有人拿它来践踏她、侮辱她、用一桶又一桶的盐水淹没她。
“哟哟哟!”薛萧玟双手抱臂,不可思议地看着洛迎春;“嘴巴硬啊,你是卤鸭子嘛,死了、上桌了,嘴巴却还是硬的。”
小跟班大笑,洛迎春冷笑,寝室内其他人只是默默看着,无人敢声张。
“以后,就叫你‘卤鸭子’吧!”薛萧玟说;
“随便你,薛萧玟,我跟你说,我以前不怕你,现在更不会怕你!”洛迎春义正言辞,就像是在和魔鬼下最后通牒;“你有本事就来明的,不要使下三滥手段,笑到最后才是笑!”
“笑到最后才是笑”,那是班主任的口头禅。
纵使薛萧玟平日里对洛迎春欺辱连连,可洛迎春此时的阵势,险些让她下不来台。
寝室门外响起熟悉的呼唤,那是孟清泉。洛迎春连忙应声,冲出了寝室。顿时,薛萧玟方才的泼妇模样犹如病毒见到阳光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迎春,我下午买了苹果,给你送几个过来。”
孟清泉朝气蓬勃,眉语目笑,脸如明媚阳光。洛迎春心底荡漾起一圈涟漪,她仿佛看到一束温暖秋阳,从高空直冲而下,在秋波粼粼、似少女闺中明镜的湖面渐渐展开,直到光亮蔓延整个湖面……
洛迎春告诉自己:不要轻易陷落,那看起来虽美轮美奂,可实际却是无边深渊;如果陷落,如亲人般温馨的孟清泉便会一去不返,她的亲人屈指可数,怎能放任他随意转换身份?
“谢谢你,泉哥!”
她接过白里透红的苹果,这是红富士,价格较为昂贵,她是负担不起的,当然,孟清泉能买得起,孟代禄总是给他双倍的零用钱。
她紧紧拽着透明的塑料袋,内心深处有一种复杂情感,她想不到报答他的方法,他的好,她无以为报。
“功课还跟得上吗?”
孟清泉双手插兜,姿势优雅随意。他愿意不求回报地帮助她,他找不出理由,他只是想帮助她。
“还行,只是有几个数学题解不了。”她说,脑子里浮满了她解不出的方程式;
“明天我辅导你,就要半期测验了。”
“好,明天上午,明天早上我必须把脏衣服清洗干净。”
开水需要钱购买,从水龙头哗哗流出的冷水是免费的,她只能用冷水洗衣服。就算在家,就算是寒冬腊月,岳凤依有时也会阻止她用热水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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