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望江楼全员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这天清早,寒风有些凛冽,天色灰蒙蒙的,窗外不时地落下叶子,飘飘扬扬。甄风制止了例常要开门营业的展堂和张确。马丁沉默不语,关于这件事他被甄风下了禁口令,只能看着其他人怪异的目光。
当大伙儿在大堂集合,甄风简要地将望江楼与花间楼同台竞争、停业一个月的信息告知,众人觉得不可思议:我吃你家的大米了吗,我们自己研制的秘方,凭什么要让步?
甄风开解道:“以前我们没人搭理,现在花间楼拿我们当敌人,就说明我们具备了和秦淮一霸争锋的资格。这对我们来讲也是一个好事,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苦修内功,一个月后再度爆发。”
众人虽然觉得甄风说的挺有道理,但是仍沉浸在一个月少挣三千贯的心疼之中。这是一连串的敲门声“啪啪啪”地乱响。
“快开门,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还没等到里面的人去解释,外面的尖细的声音就钻进来。许多人都知道夏小娘来了。
看笑话的人来了。甄风用眼神示意马丁忍住,自己也得装作不知道夏小娘干的好事。
“夏小娘,甄酒楼不需要开门迎客么,竟有功夫来此旧地。”
“哼哼,风哥儿竟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老娘要是再不来,甄家的酒楼就该毁在你手里了。其他人看来都还蒙在鼓里吧,那就让老娘说说,你偷了有‘易牙’美称的肖潇娘子的美酒佳肴秘方,昨晚被当场揭穿,差点被官府抓了、抄了酒楼。真是把甄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甄家在江宁,就算地位低下、日夜辛劳,也不曾做过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此前大伙儿还好奇你怎会有这样的秘方,或许是这酒楼有救,原来如此啊,甄家竟是出了个窃贼。再这样下去,这酒楼还没经营起来,就被你这窃贼侵吞空了,甄家真是养了只白眼狼了……”
听闻此言的众人脸上,有不信,有愤怒,有委屈,有恐惧,夏小娘说的与甄风说的完全不同。马丁冷不丁地冒头道:“夏小娘,你够了吧!”
马丁的露头,打断了夏小娘的暗爽与发飙,但夏小娘一想到这可能是马丁在“表露心迹”,撇清关系,便忍住了,只是冷笑了两声。
甄风挥手止住马丁,平静地说道:“夏小娘,你说完了?说完了就请回吧。以讹传讹的话就没必要在这里散播谣言,动摇信心了。”
“敢做不敢当,居然还有脸当这个掌柜,还有脸说这里你说了算,我呸……”夏小娘当真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然后才继续说道:“原本你三叔是将这酒楼度让了七成份子,不说这七成份子的钱你们还欠着,甄家也还有三成,难道我们面对你造的孽一点话都不能说了?”
“为这三成份子代言的自然有惠婶婶,她也一直在这酒楼里看着,何须甄家的一个妾室来此多嘴?”甄风不打算让夏小娘继续爬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干脆地用她的身份怼回去。妾室虽然也是家主人的内室,但是身份只比奴婢好些而已。
“你……老娘是妾室那又如何,那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远房的亲戚,还不知道是不是假冒的,来甄家蹭吃蹭喝蹭住的龙阳,居然有脸说老娘?”
甄风听到“龙阳”二字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脸色垮了下来,原先只是两人之间撕破脸,现在是公然撕逼了。婶娘吴氏上前握住甄风的手,甄风收敛了怒火,深吸一口气,转而笑道:“夏小娘,再怎样远亲,我也是甄家嫡系,称呼你一声‘小娘’已是出于尊重,有些人可别给脸不要脸。你羡慕我长得俊,那也没办法,谁让你自己不行呢?”
“你……”夏小娘指着甄风鼻子,没想到这次没有惹恼甄风,若是让众人看着他是如何扇她巴掌,加上昨夜之事,定让甄风死无葬身之地。她调整了状态,如牛鼻子哼了口气,道:“酒楼在你手里不过半个月,便遭到全江宁的抵制,你现在出去随便问问,谁还敢上门来?这酒楼在你手上就算是毁了,你要么让出酒楼,由甄家全权经营,要么就把所有份子都买了去,有什么债务自己背。”
“既然如此,我这就带着秘方和人走,酒楼的份子还给三叔如何?”
夏小娘一听急了,秘方才是酒楼的根本,没了秘方这酒楼就是拖油瓶:“你想得美,要走就净身出户,酒楼的人和东西一样也别想带走。”
“夏小娘,你不是说我的秘方是偷来的吗?不管是我偷来的还是我自己研制的,我能放在这里用,为何就不能带走?这点谈不拢,那就把份子全买下来吧。”
“那也是便宜你了,我已经和你三叔谈过,只要给三千贯,这些份子都归你。这次要现钱,不能再拖欠了。”
“呦,夏小娘,,前期投入扣除过去半年的债务和应收才不到三百贯,现在这烂摊子你竟然估值还涨了十倍,这算学实力真是厉害,户部应该请你去做统计,以后唐国的税收就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你不是有江清馆份子吗……”夏小娘被刺激得张口就来,只是此言一出她突然觉得不妥,江清馆份子之事据说只有当时在雅间的人才知道,徐公、皇甫公子等人不可能告诉他,江清馆的何妈妈和兰舟不可能告诉他,唯一可能的就是柳妈妈和七姑,这就摆明自己和花间楼有一腿,与青楼有一腿对于妇道人家意味着什么,夏小娘不敢想象。一想到这,夏小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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