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立即解开御颜熠的穴道,握紧了御颜熠的双手,“颜熠,是不是很疼……”
御颜熠本是昏迷,如今突然醒来,定然是生生地疼醒的。
御颜熠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便再次裂开。
就像是捅破的水袋一样,不断地往外涌出鲜血。
那一根根洁白的纱布丝,粘连在殷红刺目色的血肉中,显得异常的刺眼。
这些停留在浅表层的纱布丝,用镊子夹出来,还算是简单。
只是,不过眨眼功夫,纯白的纱布丝,便被鲜血浸染,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想要找到那些遗留在血肉中的纱布丝,更加得困难了。
容清纾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或者是,因为逃避,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不断地用双手揉着眼睛。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些自以为的假象,从眼中揉散。
只是,容清纾非但没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从眼中揉散,反而,还揉出了一把又一把的眼泪,“是我没用,才会让你这么疼。”
御颜熠想要伸手,去擦拭容清纾的眼泪,手臂却根本抬不起来,“你家郎君,不怕苦,不怕疼,就怕你掉眼泪。”
御颜熠分明虚弱至极,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自责的容清纾。
这让容清纾的眼泪,更加不争气地往下掉。
因为容清纾的哭声,御颜熠的眸光都在发颤,“乖,不哭了,我会心疼。”
“嗯。”
容清纾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容。
御颜熠却略略地扫了扫身上的伤口,云淡风轻地开口,“继续吧,不疼的。”
容清纾虽然犹豫着下不了手,但也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她这么哭哭啼啼的,对御颜熠的身体,非但没有任何的帮助,还会因为延误时间,耽误御颜熠的伤情。
容清纾吸了吸鼻子,“好,那你忍着点。”
“嗯。”
容清纾睁眼闭眼间,原本的那些担忧畏怯,全都被容清纾掩去,只留下毫不动摇的毅然决然。
容清纾干脆利落地在御颜熠的伤口上,泼洒下烈酒,又将镊子用烛火烧了烧,才鼓起勇气,去一一剔除那些嵌进血肉里的纱布丝。
自始至终,御颜熠都痴痴如醉的,注视着埋头剔除纱布丝的容清纾。
为了不让容清纾分心,即便因为难忍的疼痛,引得额间青筋暴起,也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虽说,关心则乱,但容清纾自拿上镊子的那一瞬,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沉稳冷静,摒弃了一切的杂念。
动作快准狠,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等将所有的纱布头,都用镊子挑出来后,容清纾不仅累得双眼疼痛肿胀,双手也像是被灌了铅,僵硬麻木,连略略动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御颜熠见到容清纾眼底布满了青影,却为了自己身上的伤,还强打起精神,这么大耗心神为他处理伤口,“累了便去休息片刻。”
“纱布条虽然挑出来,可伤口却还没有包扎,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暴露着,会要了你的命的。”
虽然,容清纾封住了御颜熠的几处穴道,可是,御颜熠的伤口,还是不断地往外淌血,就连床单都被淋漓的鲜血浸红了。
容清纾又怎会,放心去睡觉。
御颜熠无奈地笑了笑,“早知道,便不告诉你,我的下落了。”
容清纾再也不想和御颜熠瞎扯了,直接无视御颜熠的存在。
封穴、撒药、包扎,动作娴熟,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耽搁。
不过片刻工夫,容清纾便将御颜熠的伤口,彻底地处理好。
在水盆里将沾满鲜血的双手洗干净后,容清纾又重新换了一床被褥。
做好这一切,容清纾才安心地在床畔坐下。
御颜熠饱含深情的目光,似乎是黏在了容清纾身上,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还不累?”
容清纾刚打完一个哈欠,却笃定地摇了摇头,“不累。”
其实,容清纾早就累得不行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让她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休息。
只是,容清纾是真的不敢闭上眼睛。
她害怕,自己闭上眼睛后,御颜熠下一次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御颜熠还醒着的时候,她一定要珍惜这个时间,绝对不能睡下。
御颜熠的伤口被处理好后,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伸手摸了摸容清纾的脑袋,“傻姑娘,睡吧,我会和以前一样,在你醒来之前清醒的。”
容清纾倔强地嘟着樱桃小嘴,“不,我不睡!”
容清纾似乎想起什么事,突然像被烫到一样,跳得离御颜熠远远的。
“颜熠,你休想故技重施,再打晕我了。”
御颜熠却朝容清纾招了招手,“我现在是伤患,你要贴身照顾我。你离我那么远,你就不担心,我动弹之时,又将伤口扯裂开?”
“可是,你总是骗我。”
御颜熠是说话,确实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可是,御颜熠每次都忽悠她,说过的话,总是不算话。
这实在是怪不得容清纾,对御颜熠心有防备。
御颜熠虚弱地笑了笑,惨白的脸庞,也因此增添了几分生气,“你觉得,我伤得这么重,还动得了?”
容清纾也学精明了,开始和御颜熠讨价还价,“你都睡了一天了,现在,你就陪我说话,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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