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回寝殿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御颜熠一抬眼,便看到容清纾罩着一件披没有松开。
御颜熠调动内功,将身上逼人的寒气驱散后,才心疼地向容清纾走去。
御颜熠想要将容清纾抱上卧榻时,浅眠的容清纾,已经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容清纾的眼睛,还有些许的浮肿。
看到是御颜熠,又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回来了。”
“抱歉,让你等了一夜。昨晚,我……”
容清纾一到床上,便缩进了被窝里,“不必解释,我知道。”
“嗯,那你先歇一会,我去叫孩子们起来。”
按照古御礼制,他国帝皇亲至古御,古御帝后需亲自迎来送往,至少送别至皇城外。
又适逢两国结盟,百姓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必然会举国欢送君昭翰。
所以,容清纾、御颜熠更是不得不出席。
容清纾掩下眼底的沉痛,故作娇纵地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御颜熠,“我昨晚没睡好,心情不好,不想动!”
御颜熠眸光闪了闪,语气是一惯的宠溺,不过,却还是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沉重,“好,那你好生歇息,我们去去就回。”
御颜熠换了一身赤金龙袍,一出去,容清纾便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任由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将艾草绣枕浸得湿透。
御颜熠耳力惊人,里面的动静,虽然尽可能地压抑着,不想被他发现,可是,他还是隐隐约约能够听到。
御颜熠抬起手,想要推门进去,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放下,只留下一声长叹。
御颜熠心事重重地来到重华宫,孩子们都还在睡觉,可宫君愉却缩在罗汉榻的角落里,眼眶红红的,手上紧紧地攥着宫襄宸留给他的各种木雕。
御颜熠怕吵醒御懿和、御蔚桢,轻手轻脚地坐在宫君愉身边,压低着声音,“君愉,怎么了?”
宫君愉心底憋着事,御颜熠这么一问,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哇哇地大哭。
御颜熠在宫君愉即将哭出声时,便将宫君愉抱出了殿外。
御颜熠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轻轻地给他拭去不断涌出的泪水,温声软语地安慰道:“君愉,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姨父说。”
宫君愉缩进了御颜熠怀里,大哭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宫君愉终于哭累了。
御颜熠再次耐心地询问,“君愉,是不是有心事?”
“姨父,我梦到,爹、娘都离开我了,他们再也不要为了,呜呜呜——”
御颜熠柔声安抚,“他们去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担心你受伤,所以,才暂时让你在古御生活。如果有一天,你强大起来,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宫君愉的羽睫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姨父,真的吗?”
“姨父是皇帝,君无戏言!”
御颜熠肯定的回答,将宫君愉仅存的不安都尽数驱散,“嗯,我会坚强起来,不给爹、娘丢脸!”
“姨父相信你!”
这时,御蔚桢、御懿和光着脚丫子,不满地蹦到御颜熠身边。
御蔚桢对御颜熠的态度,表示极度地不满,“爹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
御颜熠看都没看御蔚桢一样,只是心疼地将御懿和抱进怀里,“你是哥哥!”
“可懿和是姐姐,你对她也温柔!”
御蔚桢有理由相信,自己绝对是御颜熠捡来的。
“懿和是女孩子,得宠着!”
御颜熠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接过宫女递来的鞋子,轻柔地给御蔚桢穿上。
然后,一手抱着御懿和、一手抱着宫君愉,进入寝殿督促他们自己动手更衣。
御蔚桢不满地撅起小嘴,“我找娘亲去,她才不会这么偏心!”
御颜熠声音一沉,“不许去!”
御蔚桢被御颜熠一凶,心底莫名一慌,“怎么了?”
“娘亲不舒服,不要去打扰她。”
御蔚桢一方面是不死心,但更多的是担心容清纾,“那我更要过去看看了。”
御颜熠的声音,多了几分威严,“今天,舅舅要回去了,我们要去送他。”
在几个孩子面前,御颜熠看着比容清纾好说话多了,可是,御颜熠教训起人来,是一点也不含糊。
御蔚桢被御颜熠一威吓,登时就想到了几日前的竹笋炒肉,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立马就老实了。
“好,听爹爹的。”
御懿和叉着腰,看着怂得不行的御蔚桢,笑得前俯后仰,“早听话不就没事了!”
等孩子们都穿戴整齐,准备出发时,御颜熠又蹲在宫君愉面前,郑重其事地问道:“君愉,你可要一同去送舅舅?”
宫君愉一想到君昭翰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带走,心里便有些紧张慌乱,“姨父会不会将我送走?”
御蔚桢翻了个白眼,“爹爹这么疼你这个‘亲儿子’,想想都知道,他舍不得送你走。”
宫君愉这才舒了一口气,“那我就过去。”
御颜熠、御懿和、御蔚桢、宫君愉一行人,给君昭翰送行,虽然容清纾没有出席,可这排场不可谓不大。
简直是万人空巷,场面比君昭翰作为山长,第一次前来古御参加群英荟萃,还要**壮观。
在送别途中,君昭翰任旧不死心,想要将宫君愉连唬带骗带回安澜,可宫君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留在古御做小郡王。
君昭翰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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