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不想插手。
反正,容清纾自小就有三头六臂,天不怕地不怕,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事实上,也如同我所料的一般,容清纾不仅将御沐琛打得溃不成军,还和御颜熠将容家的家规视而不见,修成正果。
说实话,我是真的羡慕他们。
有一天,容清纾突然在太傅府出现,说是要给我诊治不孕之症。
我知道,这是御沐琛找来的,为了能让钱贵妃接纳我。
只是,我心里不甘心,凭什么要钱贵妃接纳我?
我又不是,非要成为御沐琛的琛王妃。
所以,我无视容清纾语重心长的劝说,拒绝了。
可笑的是,钱贵妃生怕我的不孕之症治愈,居然将我传到钟粹宫训话。
这时,御沐琛已经知道,我当初落水的真相,所以,他这次直接和钱贵妃闹僵了。
我觉得,容清纾说得很对,我应该让世人知道,我不是不能生养,才嫁不出去;而是,我不愿生养,也不愿将一生随意托付。
从钟粹宫出去,我就答应容清纾给我诊治。
容清纾的医术,比我想象中要高明许多,不过半年的调理,便卓有成效,我的身体,也强健了许多。
后来,我跟着容清纾开设善堂、号召世人学医、兴办女子学堂、互换门生,这些,都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好像,女子就应该被关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混吃等死。
真的是没有想到,女子还有如此的价值。
这些,都是因为容清纾。
渐渐的,我被学堂之事缠得脱不开身,脑子里也没办法再胡思乱想。
御沐琛也逐渐被我从脑海中挤出去。
我觉得,我教书育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出人头地,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便我终身孤寡,似乎也已经满足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还能再梅开二度。
在御棠华、容延梵的婚宴上,我被一群纨绔子弟羞辱,说我不守妇道、不知检点,跟御沐琛那个国之叛徒不清不楚,败坏了太傅府的名声,还好意思在外面抛头露面。
那时,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被别人羞辱得抬不起头的周蔻。
毕竟,我可是引领一代女学风尚的周蔻。
可是,在这个关头,容延朗挺身而出,几招就将他们打得倒地不起。
当时,我跟他道谢,他只丢下一句,“你是清纾妹妹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这一出闹剧,整个京城都在疯传我和容延朗的流言蜚语。
说容延朗fēng_liú成性,我不知检点,两个人都不干不净,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些流言蜚语,在一夕之间,就被弹压下去。
我大概能猜到,这都是容清纾的功劳。
因为,当天,她就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太傅府,对我问长问短,生怕我受了什么委屈。
其实我真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
我反倒是觉得,容延朗为国卖命,却被那些人如此羞辱,简直是让人寒心。
说到底,容延朗深陷这场流言之中,也是为我出头,所以,我做了一些茶果点心,让大嫂送去给容延朗赔罪,却被他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我的歉意。
所以,我又亲自去见他。
还是被他拒之门外。
再三再四被拒绝,我也只好就此作罢。
日子,又这么一天天的流逝。
我以为,一切都会平平淡淡地过去。
可是,在我和大嫂去普世寺上香拜佛时,又偶遇了容延朗。
当时,他对着往生莲位参拜,神情凝重严肃,口里念念有词。
“娘亲若在天之灵,便赐我一个不嫌弃我过往的媳妇儿。”
周蔻笑了。
她记得,容延朗是宁死也不愿成亲的。
原来,不是不想成亲,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人。
周蔻听完后,便准备转身离开,去参拜其他的佛像。
可是,刚要出去时,便被容延朗叫住了,“姑娘,留步!”
周蔻确实留步了,不过,却没有回头,“不知公子因何唤住我?”
“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曾婚配?”
周蔻差点被口水呛到,转身直愣愣得望着容延朗,“容将军不认得我了?”
容延朗见到周蔻的身影,立即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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