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语气很淡,但孟沅就是听出了嘲讽。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被好多人鄙视过,包括那年的初中英语老师,那个糟老头子。
他最喜欢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脑袋冒青烟,恨铁不成钢道:“这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知识,你都不会,你干脆回娘胎重造吧。”
那是孟沅第一次知道,骂一个人蠢,原来还可以让他回妈妈肚子里重造的。
孟沅恨了一眼沈屿,咬牙切齿道地喊他名字:“江亦!”
江亦嘴角上扬:“谁叫你上课都在睡觉的。”
孟沅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我上课都在睡觉的?我初中没和你一班啊。”
江亦挑眉:“你的教室在我的对面,你又喜欢靠着窗坐。”
孟沅目瞪口呆:“这么说我上课睡觉的样子对面的同学全看到了?”
江亦摇头。
孟沅松了口气。
他道:“靠窗的能看到而已。”
孟沅面如死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亦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表情,嘴角弧度扩大。
孟沅不死心地问道:“你们对面的,有多少人在看啊。”
江亦平静道:“都在看你睡觉。”
孟沅彻底心碎。
江亦忍不住笑出声:“快走吧。”其实就他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而已。
孟沅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回来酒店。
回了酒店,两人便洗了个澡,然后在大白天睡觉。
由于时差原因,现在都上午10点了,别人都在忙碌,两人睡得天昏地暗。
孟沅醒来时,已经下午3点了,她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肚子好饿。
孟沅刚想下床点点吃的,江亦就拿着吃的进来了。
看见孟沅醒了,他道:“吃点东西吧,你应该也饿了。”
孟沅是真饿了,她赶快下床,拿过他手上的食物,打开盒子,便吃了起来。
江亦也坐在她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两人吃饱后,江亦就对孟沅说:“我刚才去租好了房子,现在过去吧。”
孟沅感叹他的效率:“你怎么这么快就联系好了?”
他收拾着吃剩的饭菜,道:“我有一个美国朋友,他帮我联系的。”
孟沅点点头,想了想,道:“不知道沈屿现在怎么样了。”
江亦收拾东西的手停住了。
他垂了眼眸,随意道:“他死不了,现在估计在找你。但你回去了,就是你们一起死。”
孟沅垂着头,双手微握。
江亦收拾完,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条丝巾,对着孟沅道:“走吧,还有,脖子上的红痕还是把它遮住吧。”
孟沅幅度很小地点头,拿了那条丝巾戴在脖子上。
两人乘了一辆出租车到达了租的房子处。
江亦用钥匙开了门,又递给孟沅另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给你,别又毛毛躁躁地给弄丢了。”
她这个“又”字,让两人都愣了。
孟沅忽然想起,在她跟江亦分手后,还复合过一次。
有一次她钥匙掉了,回到家没有办法开门
那天刚好爸爸和继母以及孟易轩都去老家看外婆了,而江亦也去参加物理竞赛了,要很晚才回来。
两人都分手了,孟沅也不可能给他打电话找他拿钥匙,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蹲在门口等他回来。
那几天由于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两人不管干什么都不说话,气氛很尴尬。
而她还掉了钥匙,还得找江亦借钥匙拿去配新的。
一想到要面对他,她就心里发慌。
孟沅直接坐到地上,手臂抱着腿,头埋在双腿间。
孟沅本来都做好坐着等江亦等到天黑的心理准备了,但没想到没过多久,江亦就会回来了。
她感受到她面前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孟沅抬头,就看到江亦出现在她眼前。
彼时天还没有黑,太阳正在落山,天边是一轮橙色的太阳和夺目的晚霞,那个少年,逆着光,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孟沅心都漏了半拍,然后便是心跳加速。
她说了分手以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江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参加物理竞赛吗?
江亦面色冷淡,清冷得一如初见。
他把孟沅的钥匙伸到她面前,一个松鼠钥匙扣,上面挂的是她的钥匙。
孟沅接过,诧异道:“怎么在你这儿,我还以为丢了。”
想起他的物理竞赛,她又抬起头看着江亦:“你的物理竞赛怎么办?”他是为了给她送钥匙才放弃比赛的吗?
孟沅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亦眼神涣散,看着钥匙扣失神。
他道:“你的钥匙扣掉在我脚边了。”
孟沅微愣,暗想他为什么不提醒她,反而还要因此错过了竞赛。
江亦自顾自的呢喃:“你看,你的钥匙扣都要掉在我的脚边。”
他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浑身透着脆弱:“而你,却不要我。”
孟沅那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彻彻底底的心痛。
江亦绝望又卑微地触碰她的手,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生怕她甩开他的手。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沅沅,你要我好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可以改,我很乖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如果你是受不了我不准你和别的男生讲话,那我以后再也不这样烦你了,好不好,你想和谁说话都行。”
他红着眼,脆弱又无助:“或许,你是觉得我零花钱不够?我问妈多要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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