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弟子自入士为官以来,每每心有困惑,不知该如何解,还请老师解惑!”冠琴恭恭敬敬施礼道。
“哦?是何困惑,说出来一同分析下。”
“弟子离开学堂,那时已有师兄弟出入各诸侯为官,当时还没什么想法,直到加入了野王邑,这最近经常会想起,既然同门师兄弟,又分居不同诸侯为官,这如今天下乱象四起,征战难以避免。”冠琴说道此,面上再现困惑之情,“各方征战,却又难免同门相遇,那时,弟子该如何处之?”
墨子闻听,点了点头,沉声道:“冠琴,你所思甚是有道理,同门若因国战而相残,却是违背了兼爱、非攻思想。这也是为何老师虽说知晓各式兵法、攻伐、守城之道,却没有轻易相传,就是怕如此。入士为官,自要忠君,为君谋划。若学得攻守之道,必要使用,那时必将混乱四起。因此,非道德上层、心志坚定之辈不传。非是老师偏心。即便如此,也难免出现你所说的情况,为师以为,为官者,莫要轻言战事,若实在不能避免,便以忠君为主。食君禄,自是要为君分忧,为治下百姓操劳,这是职责所在。因此,若真发生,也不必心有愧疚,坦然处之!”
“是,谢老师解惑!”冠琴感恩道。
在邑宰府居住的这段时间,墨子从与赵无惧以及冠琴处中,知道了当今晋国四卿势力的分布。
原来,之前走过的中牟、朝歌、宁邑都是魏氏势力,这野王邑周边却,向北直到太行陉泫氏城是赵氏势力。自野王邑去往绛都的路途却又是韩氏势力。四卿势力分散多处,各势力交错纷杂。便是各个势力之内,又有其他势力眼线遍布。
那墨子知道这晋国势力如此混乱,有些为冠琴担忧,在一次与冠琴相聚时刻,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一些墨门的事儿:“若是你有解不开的难题,可去找腾冲、腾飞二位师叔,他们一个常驻赵氏,一个常驻智氏,但不是为官,只是为民。”
冠琴听闻有两位师叔也在晋国,当真高兴,连忙点头称是,知道这是老师的爱护之心,心中顿感温暖。
这冠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迹一般,笑着对墨子道:“老师,您知道么,自古以来,我等只知天下富有,除了天子富有四海,国公富有一国,可曾听说有那个人的财富可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么?”
“哦?你可问对了,要是你问别人,还真没人敢认同这种可能,一个人的财富怎么能和一个国家相比。可是为师却是知道,这世上若说有人富可敌国,我想却是有一人。”墨子微笑着看着冠琴。
“师父知道?那不知师父所知道的那人是谁?”冠琴心中好奇。
“宋国有个陶丘城,那里有个长者,名叫陶朱公,此人极善经营,那陶丘本就是经济商业重地,极为富庶,可那陶丘的大半产业都是这陶朱公一人的,这还不算,此人在其他地方还有诸多产业。因此若是说道富可敌国,除了这陶朱公,我想不出第二人。”墨子呵呵笑道,也想起当年路过陶丘往事。
“啊?还真有他人,我以为这世上也只有一位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呢,看来真是小瞧了天下人啊。”冠琴回道。
“听你这么说,你说的那人不是陶朱公,那他是谁?”墨子也好奇问道。
“我与这人交往虽短,但彼此很是能谈得来。此人鲁国人士,后搬至晋国南部西河处猗氏畜牧牛羊,经其一番经营,整个晋国及周边的牛羊都是这人供应,其人自称猗顿。这猗顿不但经营五畜,还经营盐池,他利用五畜获得的利润,开发其于猗氏之南的河东池盐,从事池盐生产和贸易。这两样都是暴利稳赚行业,因此几年下来,这猗顿便积累了惊人财富,其财富足以超越一般诸侯王国。”
听了冠琴对这人敛财手段描述,墨子叹了一口气:“我曾得那陶朱公经商指点,悟出为商之道,当我有利,客无利,则客不存;当我利大,客利小,则客不久;当客有利,我无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唯客我利相当,则客久存,我则久利,然双赢。自以为深得经商要诀,却不想还有这等如猗顿般奇才。我等确实是小看了天下人啊。冠琴,我对这猗顿很是有兴趣,你帮为师约一下,我想登门拜访。”
“没问题,老师。这猗顿经定期往来野王邑,明日,便是他来野王邑的时间。我便去约他。”冠琴应道。
这野王邑是商家交易的重要场所,那五畜交易,自是不能放过这等市场。而冠琴是野王邑邑宰门前红人,像猗顿这种商人,八面玲珑,手眼通天,自是知道冠琴的重要性。且冠琴本身学识惊人,口才又好。猗顿取冠琴经商之便,冠琴取猗顿为野王邑带来税收之便,二人因此往来频繁。
再说那猗顿,果然次日便来到野王邑。冠琴早早便去等候。那猗顿一听冠琴的老师要见自己,那是喜出望外,不待墨子上门拜访,自己先准备好贵重礼物,请冠琴带自己来见墨子。这番人情世故足见其玲珑手段。
再说墨子正与禽滑厘等三弟子说话,便见冠琴带了一人拎着一个盒子前来。但见那人身穿绫罗彩绸衣,脚踏七彩翻云靴,甚是华丽。
“老师,这位便是晋国富商猗顿先生。猗顿先生,这位便是在下老师,这几位是在师兄弟。”冠琴一番居间介绍。
双方互道“幸会!”,墨子这才仔细打量这猗顿,二目炯炯有神,眉毛似剑,大耳垂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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