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可房内动静却并未因此消停。吕静初上战场,哪里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何来,起初还能咬紧牙关配合,到后来只剩下了求饶。这般三番五次,五次八番,直至天亮时分,终于停歇。
小翠和小红在隔壁房间也是整宿未合眼。婚房内的大闹天宫,让两人惊心动魄,互相咋舌不已。当听到六小姐求饶声,小翠心里很是紧张。论年纪,她比小红大三岁,小姐受不了姑爷的威猛,那自己得上。听得何来说了一句:“你是我妻,今生只与你同睡。”吕静大为感动,咬牙坚持。待小翠和小红端着热汤进屋时,只见吕静脸色绯红,气喘吁吁,已是瘫软在床,浑身犹如散架般,没有半点气力。
何来洗漱一番,嘱咐小红和小翠好生照顾夫人,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实则看房子去了。吕颐浩不是给了三顷土地么,那就在附近建造房屋,耕种也方便。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算是轻车熟路了。土地在临安郊外东南方向的清水村,距离临安城六里之遥。因他是吕颐浩姑爷,府衙不但一路绿灯,且能免则免。等他落实好相关事宜,已是中午时分。
回到家,吕静刚起床,被丈夫折腾了一夜,她只觉腰膝酸软,走路都得扶着墙夹着腿。何来大为心疼,当天,只是搂着新婚妻子亲亲嘴不做其它,特意过了很素的一晚,吕静原本还在担心身子骨是否能经受得住,见此十分感激。
第二天清晨,用过早膳,何来拉着吕静的手出去逛街溜达。街上真是热闹,虽然没有高楼林立,更没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红绿灯,却也车水马龙。忽然瞥见有一处人山人海,在大家奔走相告中,何来了解到,这天,是草寇头领王德欢斩首行刑的日子。
吕静虽为女子,却是胆大,从人缝中一直钻到了最前面,何来怕老婆出意外,拽紧了手不放也跟着挤到了前面。
侩子手和宋兵在内的五百余人早已列队准备,看来杀个人排场还真不小。等到巳牌的时候,监斩官坐好,狱卒将之前准备好的犯由牌呈交上去,监斩官判两个斩字,而后狱卒用胶水给他们刷头,把头发挽起来,接着在挽起来的头发上插一朵红色的纸花,到青面圣者神案前祭拜,吃最后一顿饭,喝最后一顿酒。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就奔赴十字路口了。
到了法场,侩子手看到犯人来了,大喊一声:“恶杀都来!”
等犯人到位后,士兵们分散开来四周把手住,方腊等人则面南背北的团坐在地上。
何来不解:“娘子,这是在等啥?”
“要等到午时三刻。”吕静回答。
“为啥一定要等到这时候呢?”
吕静答道:“因为日中时阳气最强,这个时候处决犯人能够驱散他们的怨气。”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犯了什么罪?”
吕静道:“那人是王德欢。”
王德欢是谁何来自然不知,正要细问,忽听旁边有人冷哼一声,王德欢是英雄,却被问斩,道义何在,天理何在?
声音虽小,可何来却听得真切,不由偷眼注视他一眼,见他虽然草帽拉的极低,但还是能见到他大致的面部轮廓。满脸胡须,长得人高马大,右手缩在衣袖里,他不禁警惕起来。
身旁的吕静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所谓英雄便是烧杀抢掠么?”
“谁家的女人这么不懂事!”满脸胡须的大汉白了何来一眼,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所到之处尽皆屠杀,百姓民不聊生,何谈英雄!”吕静不依不挠。
“你这婆娘是想找死么?”大汉缩在衣袖中的手突然微微动了动。
“这是我娘子,若想动她一根毛发,我必让你血溅五步。”何来下意识的将吕静搂在怀里,同时迎着大汉愤怒的目光冷冷说道。
吕静吃了一惊,睁大眼睛怔怔的注视了丈夫许久,突然俏脸没来由的一片绯红。
这时候,时间到了,只听监斩官说道:“斩讫报来!”
站在犯人两边的侩子手助手打开犯人身上的死囚枷,然后侩子手执刀站好——
眼看就要人头落地,却听此时有人大喝一声:“休要伤我大哥!”
空中人影一闪!再闪!落下几个蒙面人来,只露出两只眼珠子,个个持刀握剑,杀气腾腾。
“大胆贼子,敢来劫法场,一并拿下!”监斩官勃然大怒。
“狗官,拿命来!”那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抽出刀来好似猛虎下山,一刀剁向监斩官。
监斩官“啊呀”一声,吓得往后倒去,虽然狼狈,却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刀。突见那大汉“哇呀呀”的又冲上来,监斩官吓得面如土色,从桌子底下钻入,另一侧爬出,在刀光剑影中连滚带爬而去。
满面胡须大汉似是非要将监斩官置于死地,在杀了面前阻挡他的几个宋兵之后,手起刀落,再次一刀砍向监斩官。
监斩官退无可退,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他这一倒地,后面的吕静顿时暴露在他的刀下。避无可避的千钧一发之际,何来右手臂环抱住吕静顺势一个转身!
“咔擦”!他的臂膀上顿时鲜血淋漓。
“你受伤了……”吕静吓了一跳,而他却若无其事的笑笑说没事。
“小姐……”小翠看得心惊肉跳,大呼起来。
何来大叫一声:“你们快走啊!有人劫法场,玩真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傻愣着,真是无语了。
满面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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