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繁面色平静,好似没有听到洁的问话,她看着眼前恢复生机的果树,径自说了一句:“这才算,真正有光吧。”
洁跟随她的眼神,又朝前面的树看去,微叹,“因为,你给了它一缕树心魂。”他实在不想继续说这个关于死而复生的树了,摇了摇她的手,又问:“主人,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嗯。”
“如梦二十载,意外十三载,现下夕繁,皆是我。”夕繁拉回思绪,目光依然盯着前方,仿佛此刻说的不是她自己。
她眸光一瞬,浅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洁抿嘴,说:“夕繁很好,比月曦辰都好,主人你有我,你以后都会有我。”
夕繁神色缓了下来,柔和了不少,接着说:“知道你是我的心。“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搞明白。我想,应该要问问他吧?”
洁拧了拧眉,道:“问他!他是谁?”
他有一个不好的想法,这个他不会是辰景旭吧?
这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辰景旭的脸,真的很诡异。
他摇了摇头,赶紧消散。
“不请自来,一个有趣的人。”夕繁嘴角微勾。
只要不是他,是谁那就无所谓了。
洁缓了一口气,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主人,你沉睡前让本公子给你的朋友报平安,当时因为心息有异动,本公子怕你出事就没来得及说出你的居所,就匆匆回来了,你不怪我吧?”
“不会。”夕繁摸了摸洁的小脑袋,宠溺一笑。
洁亦是微笑,道:“那本公子再去找他们一趟,告诉他们你的情况,也让他们放心。”
夕繁挑眉,道:“不用,他们肯定早离开了,月曦辰也应该消失了,而且他们也不会真正在意谁的死活。”
洁看着夕繁,白净的脸蛋上露出一丝不解,没有说话。
夕繁又摸了摸他的头,淡淡一笑,接着说:“你这个天真的小脑袋想不了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你吃好喝好玩好,开心就最好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好吗?因为我都想起来了,自然是知道他们的为人,所以之前的都过去了。”她松了洁的手,朝结满果子的重生树走去,嘴角微勾,扬起一抹邪魅的浅笑,低喃:“那纸荒唐的诺帖也应该消失了吧。”
“好。”洁也跟着跑了过去。
另一边,阜申国虹城,景曦别苑。
星星点点的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夜幕下的黑,房间的灯,显得尤为幽静。
一位身穿深紫色锦缎衣袍的男子,站在窗边的书案前,望着窗外的点点星空,喃喃:“你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着挂在腰间的藏物袋,一把抓住,扯了下来,他拿着藏物袋,盯着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间,他坐了下来,打开了藏物袋,取出了一个折叠在一起的白纸,很轻柔,好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一般。
男子随着折痕将其打开,只是打开的那一瞬间,脸色变的极为难看,拿着纸张的手也越发颤抖,低吼:“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上面的字呢?”男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写满字的纸变了这么干净,他不甘心更不死心,又将纸拿到烛灯前照看,却始终没有一字。
他退了几步,彷佛一个失去灵魂的人,摊坐在圈桌上。
在男子意识中,字迹无故消失,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写字的人也消失了,也就是说写字的人死了。
那是最心爱的女孩写给他的诺帖。
他如何能不心碎,如何能不痛彻心扉,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啊。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辰景旭大概是被眼前的一切吓蒙了,完全不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那纸诺帖上除了月曦辰的字迹和手印还有他自己的手印啊,就算消失,也是消失月曦辰的字迹和手印,为什么现在连他自己的手印也消失了?他就不觉得奇怪吗?
或许有一天他能反应过来,又或许已经没有那一天了。
“来人。”辰景旭似乎并未死心,他站起身,又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目光骤冷。
“属下,在。”竺远应答。
“查的怎么样了?还没有结果?”辰景旭目光冷沉。
“……属下,属下,没,没有查到。”竺远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
辰景旭转身,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声音极为冰冷,“是没有查到还是没有去查?”
“是,是舅,舅老爷让属下——”不等竺远结结巴巴把话说完,辰景旭打断了他,他手中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咬牙切齿,问他:“你到底是本王的人还是他的人?你到底听谁的?嗯?”语落之后,竺远被狠狠甩在了地上。
竺远躺在地上,满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低声:“属下是,是您的人,听,听命于您。”他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依然跪着。
此时的他,五脏六腑被震碎了,已然奄奄一息。
“满霖何在?”辰景旭看都没有看竺远一眼,走到书案前,负手而立。
“属下,在。”满霖从外而来,瞟了竺远一眼,额头皱起又很快展开,他单手行礼。
辰景旭冷声:“你去查清楚,快速。”
满霖应答:“是。”他作为辰景旭最忠诚的暗卫,是不能有多余的话,多余的想法,只能按命令行事。
“不必全尸。”语罢,辰景旭转身离开了。
“是。”满霖应答。
再,回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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