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叔婶好,那是我为阿君姐准备的喜服。”
说完陈温悄悄抬眼看了下两人的神色。她怕因为张阿兰的事他们见到自己会没个好脸色,可一看,是好到不能再好,一点儿也没有迁怒的意思。
玉珍婶是又喜又惊,听这话笑容一下爬上面容,而后向陈温走近几步,握住陈温的双手:“劳你费心了。”
“是我这当妹妹的一点薄礼。”陈温眼瞟一眼还未开启的房门,压低声音道:“听说要简办?”
“是。”玉珍婶缓缓一点头,略一苦恼马上又恢复往常,陈温送来喜服的行为实在让人感激。
反正阿君还没换好出来,她正好有一肚子的话想跟陈温说,刘玉珍瞅了一眼自家丈夫,张叔非常识趣地往外走。
这下外屋只剩两人了。
刘玉珍拍了拍的手道:“你稍等我一会儿。”
然后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子。
陈温马上就悟了她拿钱作甚。而下一瞬玉珍婶的钱袋子就落进她的手心里,玉珍婶卷起她的指头把钱袋子牢牢得锢在陈温手里。
这是阿君的喜服钱。
阿君说是要简办,缠着他们说了许久后来他们也就答应了,但是家中长女出嫁哪能随便草草了事,况且嫁的还是出头的秀才,虽然不足以大办特办但是喜服这些的还是要准备的。
他们原是想瞒着阿君去李秀儿那儿置办一身临到时偷偷拿来给她,不曾想让陈温这丫头抢先了一步。
既然她有心先准备了,那他们就不需再办一身了,也不能让陈温白做,她虽说是心意,他们接受了但多少还是得给的。
“不用给的婶子。”陈温笑了笑,无奈玉珍婶握的太紧给不了她推回去的余地。
“这怎么能行!”刘玉珍板起脸不太赞成地看了陈温一眼:“这些多少都得给的,咱们村什么习俗你知道的,喜服头面这些都是爹娘给新娘子办的,你若不收,岂不是混了习俗。”
渐渐地陈温卸了气,不再拒绝。这习俗帮人做过不少喜服的她是知道的,罢了那也好,多少接一点。
“这才乖。”
刘玉珍松了手,侧头看了两眼还紧紧闭着的屋门,嘟囔了句:“怎得还没换好?”
“许是不好脱,我这就去看看?”
陈温往前走两步被刘玉珍一把抓住:“让她自己琢磨吧,之后总归要自己来的。”
“哦……”
“婶子还有件事要与你说。”刘玉珍说:“你何时回城?”
“大抵不过两三天。”
“阿兰在你那处做活,可还好?”
陈温心一紧,一手拽着衣裳下摆,不安地描着下摆的绣花,结结巴巴地:“好,好,好的。”
还是说到了这些。
刘玉珍叹了口气:“那丫头甚是有想法,我们管得不严,倒让你麻烦了。”
没等到铺天盖地的责怪而是得到一句叹息和歉意满满的话。
“怎会……阿兰她很乖的,能帮我很多的忙。”
“如此,就好。”
玉珍婶看了会儿,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个好姑娘,有你照拂我家阿兰我其实是放心的,但她近些日子性子确实更倔强了,我和她爹就提了一嘴要同她议亲她就拔腿跑……”
是,可是陈温听她的意思,怎么只有愤愤,并无可惜呢?
“你们可是唬她的?”
“我们当真就随口说了一句,大人家的玩笑话被她认真听了去,她阿姐都未曾嫁人我们怎么会这么着急让她去议亲。”
陈温咧了咧嘴角,她想到当时张阿兰提起这事那气愤的眼神,若是让她知道是她爹娘胡乱说的,她一定会觉得气白撒了。
“所以婶子想托你跟阿兰说情,当时打她也是气极了,让她别怄气,就说我们错了,让她回来一遭。”
天知道她多久没能见到阿兰心里是有多想她。
她倒是想去城里看看她,可他们上回赶到城里去打她,怕阿兰避着她不见,心里还怄气,加上爹娘今年新种了种,他们刘河村来帮忙走不开,到时候空闲下来也就距离阿君出嫁不远,更是没有时间了。
张阿君婚事将近张阿兰断不可能不回来,但刘玉珍怕到时候张阿兰甩脸色惹的人不快。
请陈温去说情还是因为他们年纪相近又玩得好,她说不定能说上一两句话。
“阿兰姐她……”不怄气了。陈温皱了皱眉把这话咽回去。
上回经过她一番哄求原谅,最后是展开笑颜了,对她是不怄气了,对婶子就不知道了。
刘玉珍握得紧紧的:“麻烦你,婶子就这一件请求。”
“我……那我试试看吧。”陈温咬了下下唇,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婶子可知今年阿兰姐多大了?”
“与你同岁。”
“婶子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这个年纪都有些叛逆不听话的时候,这种时候怎么能打骂了事呢。”
棍棒底下出孝子陈温懂,可她不赞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骂自己已经十五岁的孩子,孩子的自尊可要好好维护了,况且还是他们胡乱说话惹怒了张阿兰。
“婶子和你叔都知错了,等阿兰回来我们定与她道歉。”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话一定带到。”
“麻烦你了。”
玉珍婶话音刚落,里屋的门就被人拉开,张阿君已经穿戴整齐。
“你们说些什么?”
玉珍婶自然地就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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