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兄长,是位船……船商。”
“不。”陈温摇了摇头,低头看她:“我问的是谁在我这儿受了委屈?”
嗯?谁在这儿受了委屈?她怎得不知道?不应该啊!
“运司妹妹的侄女。”小娘子解释了下,见陈温一脸茫然,她挠了挠鼻子,亮了眼,她知道怎么跟陈掌柜说了:“文州县员外夫人是盐运司副使的亲妹妹,这位侄女便是员外最小的侄女,掌柜得罪的便是这位。关系虽然有点远,可挂了亲,就不能让人受了委屈不是?”
陈温挠了挠下巴,恍惚间她竟觉得员外、侄女这几个字眼很是耳熟,可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在这儿受了委屈,别是她胡诌的。
陈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可,看她这真挚的眼神倒不像在说谎,她应当害怕自己群殴她,所以应该不会骗自己。
“反正你得罪了人,我可能只是个马前卒。”
小娘子耸了耸肩,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了,她补上句:“掌柜的可得小心了。”
这个惯会正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娘子在陈温面前表现地可怜巴巴,但垂了眼,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她得好好瞧瞧这位坐在椅上语气高傲的姑娘将来会是个什么下场。现在她能屈能伸,只要将来能看小姑娘的惨状,什么道歉她说不出来?到时候可别反着来,她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等着这天的到来,再狠狠地打白三的脸,叫她嘲笑自己!
遂一抬头又恢复可怜样:“掌柜的我同你道歉,这事我尽都告诉你了,一字不假,你就放过我吧。”
陈温好笑,到底是谁放过谁?她又能拿她如何?明明之前都协商好了。
小娘子触到陈温的笑以为她还不信自己,她忙想抓住陈温的手,被陈温轻轻一撇,躲开了。
“与我道歉可没有用。”陈温扬了扬下巴,视线直直同刘银杏对上。
脸还肿着呢,这小娘子下手可重了,昨夜敷了鸡蛋今日也没消肿,可这丫头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也不在意小娘子是否要与自己道歉。
这不,小娘子都站在她跟前了,她吓得一缩脖子,还连连摆手退后。陈温暗暗地啧了一声,暗道是个不成器的。
若被打的是张阿兰她巴不得小娘子此时此刻能跪下跟她道歉,啊……不,她刚开始的时候就会十倍还手让小娘子走着进店爬着出店。
虽刘银杏连连摆手说不用可小娘子并不为难,今日必须要道的歉得道,她表情真挚且满含歉意对着刘银杏就是行了礼。
“打疼了姑娘是我的不是,晚些时候膏药自会奉上。”
小娘子视线落在刘银杏破口的嘴角,悄悄吸了口凉气。她看到刘银杏的脸就能想起自己那时候隐隐作痛的手,这一巴掌自己是下重了,可谁叫她怼到自己面前说不行的?
她装的十足的歉意,可内心却觉得自己也不是全错的。
还好,她道歉这事就没几个人知道,她对陈温服软的样子也没几个人知道。小娘子用余光偷偷把在场的几个人都记在心里,暗暗咬牙。
她装的太好,没人能发现她内心的想法,所有人都以为她真心的悔过,刘银杏还在连连摆手道:“不用的,没事的,我不疼。”
刘银杏真的受不起,她宁愿能离她离得远远的。
“这歉我是道了,姑娘可否放我出去?”小娘子虚虚一笑:“我的侍女怕是会着急了。”
陈温走过去敲了敲门,外面的姑娘就给她们开了门,锁应声而落,陈温拉开门闩敞开大门,‘送客’:“我说到做到,绝不随意扣人,小娘子请。”
小娘子走过陈温旁边对她轻轻一颔首,扭捏着小步走远了,走出巷子见到焦急等待的侍女脚步一顿,翻了个白眼。
她一走,铺子的门有重新关上,姑娘们凑在一处说悄话,陈温摸了摸银杏还发烫的脸,皱起了脸:“若是你哥哥在,那小娘子就走不出这个门。”
“那小娘子是个什么身份,若是她走不出这个门,那我哥得惹多少事啊!”刘银杏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嫂子的处理方法我很满意。”
嫂……嫂子?
陈温瞪大了眼,轻轻捶了下刘银杏的肩头:“还不是呢。”
刘银杏没纠结太多,避开这话,一只手摸上陈温脸上的划痕,心疼极了:“都见血了,会不会留疤?”明明陈温的伤比之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偏偏她却让那小娘子给自己道歉了。
她先念着自己不受委屈,刘银杏的心慰藉极了。
陈温拉下她的手,安慰:“好好养着就是,不碍事的。”
刘银杏点了点头。
在场的姑娘或多或少都是受了伤的,因为帮着自己,陈温说一会儿得请她们好好吃一顿,姑娘们一扫因为不能开门营业的抑郁,纷纷露出笑来。
不得开门营业也可以做衣裳嘛,一顿饭就让姑娘们像打了鸡血一样,说着要去继续做衣裳了,一时半会,就只剩陈温、银杏还有张亭了。
“对了。”陈温说:“那什么员外侄女的事你们可知晓?”
或许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呢?依着张阿兰那样的性格,应当会与刘银杏和张亭一吐为快才是。
可过了一瞬,刘银杏和张亭相继摇头。
看那小娘子的表情她应当不会胡诌,可她怎么没印象让人受了委屈呢?不过员外侄女这几个字眼,真的很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陈温吸了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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