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交易大厅,大厅里要比上午安静了许多,股民们的窃窃私语代替了大声喧哗,有的在长吁短叹、有的在大口的吸烟,前面墙上巨大的显示器上,一根红道在向下宣泄,这个对于新股民张军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知道这是指数在下跌,前台的工作人员也用胳膊支撑着下颚,无力的望着电脑显示器,只有一位打扫卫生的大爷依旧机械的走动着,清扫着地面上每一处垃圾,整个大厅仿佛从上午的山花烂漫回到了白雪皑皑的寒冬。
张军下意识的捅了捅身边的老侯说:“为什么跌呢?真的因为要加息吗?”
老侯那双狡猾的眼睛眨了眨,回答说:“是的!一般庄家知道消息比散户快,庄家出货自然也就跌了。”
“原来是这样,上午你们卖的真好!”张军崇拜的看了一眼老侯。
老侯胀红的脸上带着一层得意的笑容,那笑容的里面仿佛在说,我可是有着8年股龄的高手了,这只是小意思。
他们在大厅里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立在一侧高大的时钟指向14点40分,这时侯股指没有一点止步的意思,拼命的向下狂奔着、狂奔着......。
大厅里骚动了,窃窃私语演化成了烦躁不安,走动的人多了起来、敲击键盘的人多了起来,好像地球就要毁灭。
突然一声尖叫:“我的涨停板被打开了!”顺着声音看去,是那个叫王姐的胖女人在喊。
老侯拉了一下张军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呀!”张军有些紧张的回答着。
他们来到王姐的身后,果然显示器上一根横线有了一个缺口,而且缺口越来越大,王姐放在键盘上的右手有些颤抖、有些犹豫,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因为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股票上,她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的红道向下的斜率已经变大,片刻,她咬了一下厚厚的下嘴唇,似乎在给自己鼓励,似乎在下定决心卖出。卖出很容易,没用上半分钟交易完成。王姐像吸足了大烟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这时,才发现身后的老侯,问道:“小侯,你看我的山煤国际是不是庄家在出货?”老侯伸手敲击了几下键盘,沉思了一会回答说:“我看不像,但是卖出也对,毕竟涨了这么多!你也没少赚啊!”王姐听了这话,胖胖的圆脸充满了春风得意,刚才的沮丧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快到3点了,我们上去待会。”老侯冲着王姐说。
“好的,谢谢啊!有空请你**盘子哈!”
“呵呵......。”老侯笑笑算做回答。
刚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哗啦哗啦的麻将声,麻将声应该从老侯那个屋里传出来的,果然,推开房门就看见四个人在打着麻将,脸对门口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还有王俊来、方霞和一位阿姨,中年男人顺手打出一张牌,然后说:“小侯,听说你新收了个徒弟,就熊人家请客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哈哈。”老侯双手抱了抱拳打着哈哈。
张军只是默默的跟着没吱声,因为他毕竟还不认得。老侯对着中年男人说:“上午你卖没卖?”一旁的阿姨嘎嘎的笑了起来:“他姓曹,跑的比谁都快!”
王俊来也扭过头说:“侯,我们赢晚上酒局的,算上你们师徒咋样?”
“成!晚上我做东!”老侯爽快的答应。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霞也说话了:“喂喂,我今天股票、麻将双丰收,没你花钱的份。”
“哎,难怪中国足球不争气!”声音是从刘老爷子那出过来的,屋子里只有他在看着行情。
方霞回声说:“老爷子,一会把你老伴也喊上。”
刘老爷子疑惑的问:“她这个人不爱上街,为什么要带她?”
方霞撅了撅嘴,用手拄着下颚对大家说:“是他不让老伴上街,怕花钱,抠门、抠门!”
王俊来眯缝着色眼看着方霞说:“中国足球的悲哀所在是因为中国女人太刁蛮。”
王俊来突然觉得右小腿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便哎呦哎呦的痛苦起来。
“这就是下场!”方霞怒里带着笑。
哈哈哈......。屋子里一片笑声。
老侯来到电脑前,看了一会对着老爷子说:“快收盘了,现在可以追不?”
老爷子抬头看了看老侯,然后对大家说:“我说个故事哈,一天小侯到公共汽车站,刚到车站,就看见汽车就开走了,小侯只好追车,小侯挥舞着大汗一边追一边喊,师傅,师傅等等我!追出有半里地,这时,车窗探出个头来说:悟空,你就别追了,哈哈。”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老侯有些不好意思,掏出一支烟递给老爷子,自己也点了一支,慢慢的品味着。张军坐着没事就从窗台下的报刊栏取下一张报纸,呵呵,原来是《股市时报》,便认真的读了起来。
“到点了,大盘暴跌8,咱们喝酒庆祝去,走啊。”不知是谁招呼了一句。张军抬头看看,麻将桌已经撤了下去,大家纷纷穿上外套向外走。张军拿着报纸犹豫了一下,老侯笑着说:“爱看就拿走被,没人管的。”张军把报纸卷成筒,跟着往外走去。
这是一家很不错的烧麦馆,在这一片算的上是“超豪华,”包房干净利索,一张大号圆桌放在中间,圆桌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花瓶上插着几枝正在开的红梅,桌子周围是高背座椅,同样的干净利索,在一边的角落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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