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承认,在刹那之间,她的确是被眼前的小和尚所打动了,她甚至有去幻想,他真的能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间,但最终,感性还是被理性所压制了。
“小和尚,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她冷笑几声,抽起袖口狠狠擦去眼中的泪,随即便站起身来,猛然走出了屋门。
“姐姐!姐姐!”满满见状,连忙上前追赶她,可却不小心被门槛所绊,摔了个跟头。
不过就算如此,小姑娘仍是坚强地爬起身来奋力奔跑,追及她的身影。
“姐姐,你是生满满气了吗?”她一把从后面搂住无名,哭喊着向她赔不是,“满满喜欢姐姐,无论姐姐长什么样子,在满满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可是,她的手还是被无名给松开了。
“满满,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快回去吧。”
无名不顾她的呐喊,只恨着心快步走下了楼,出了客栈,像个无家可归的倦鸟,游荡在这空荡的街道。
而清缘在安顿好满满后,便捂着伤口快速跑出了客栈,寻找其她的踪影。
不知不觉中,小和尚竟是走到了郊野处,听着耳畔两侧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得起了个寒颤。
“这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女施主会跑到哪儿去。”清缘看着眼前乌漆墨黑的一片,难免心中有些不妥,“这一片都没有人影,女施主应该不会来着吧,我看还是折回去再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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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着自己,可是却发现,竟是忘了回去的路!
“清缘呐清缘,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笨死你算了!”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圆润的光头,平静下心来回忆着来时的路。
幸是在一番摸索后,沿着原路返回到了街巷口。且就在处进街巷时,他看见不远的墙角处倚靠着一个人影。
“会是女施主吗?”清缘怀着几分担忧快步走上前去,果然,瘫坐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无名。
只不过现在的她,没了平日里的孤傲,也没了庇护自己的锋芒,只剩满身的狼狈伴着这颗孤独的灵魂。
“女施主!女施主!你怎么了?”他有些着急地询问着地上意识朦胧的女子,可却不料在下一秒,这只受伤的小狼就投入进他的怀中。
霎时间,清缘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好似浑身遭人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女,女施主!”在他缓过神来时,第一时间便是打算将怀中人拉开,但怎凭他拉扯,怀中人都没有放手的念头,反倒是越搂越紧,生怕他逃走。
“你别动,再动,我就咬你了。”无名软糯着话语像块粘人的麦芽糖般,死死搂住清缘的腰,显然是一副喝醉酒的状态。
这也是清缘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她,在没了昔日的故作冷漠后,倒还有几分的可爱。
“女,女施主,你是不是喝酒了?”小和尚结巴着声音问她,眼睛一直盯着云雾背后的月光,不敢低头见怀中人。
“是啊,你是不是也想喝?”无名抬起一张绯红的脸,大着舌头同他说,且边说,边将手中的酒葫芦举起,“喏,给,给你。”她将酒葫芦递到清缘跟前。
可面前的是个和尚,这和尚哪能喝酒?所以清缘自然是拒绝了她。
“不用了,女施主,小僧不能喝,你也别喝了,这酒七分毒,伤身子,快和我回去吧。”
清缘语重心长地说着,伸手去夺她紧握的酒葫芦,却不料被喝的醉醺醺的无名一把压到了身下。
“全天下都没有人敢管我,除了你这个小和尚,总是啰哩啰嗦,婆婆妈妈的,烦都快被你烦死了。”
她口中不停抱怨着,而被她压着的清缘刚想解释,就被她伸手捂住了唇。
“但也就只有你关心我了。”
她杵起手肘,深深凝望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少年清秀的脸,顿时间,一日的心酸再次涌上心头来。
几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低溅到清缘的脸庞上。
“小和尚,你可知今日,我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分明我是说了真话,可却无一人信我,人人都说我形如鬼魅,都说我是心肠狠毒的女人……”
无名似个孩子般,将自己这一天来的遭遇一口气倾吐了出来,虽是因醉酒而说的含含糊糊,但清缘大致知晓了,这一白昼,她经历的是怎般的痛苦。
一瞬间,清缘望着身前这名哭的像个花猫似的无名,竟是下意识间伸出了手,替她擦去了眼泪。
“女施主,清缘知晓你的委屈,别哭了,和小僧回去吧。”
“嗯。”无名哭着哭着,就笑了,但就在下一秒,便眼前一黑,昏倒在了他的胸前。
这一举动,可把清缘吓坏了,他急忙爬起身来,晃动着女子的胳膊,可怎般呼喊,她都是紧闭着双眼。
而在听到无名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后,小和尚总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了,感情这家伙是醉倒过去了。
“原来是睡着了,不过也是,喝了那么多酒,自是醉了。”清缘望着总算老实下来的无名,淡然一笑,心中泛起些许涟漪。
其实,就算看起来再坚强的人,心底也有柔软的吧。他想。
“女施主,你睡吧,小僧会带你回去的。”
清缘边说,边将沉睡的无名背起,就像第一次背她时那样,只不过此刻的她,要更轻了些,想必是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
迎稀薄夜色,掬热浪风燥,一对影子在孤寂的月光下斑驳,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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