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刹从梦中醒来后,气得直摔屋内东西,且边摔,边在心中咒骂宋怀阳。
他荻刹之所以对宋怀阳毕恭毕敬,百般顺从,无非就是在于那支可以摄人魂魄,无须动刀动枪,就可将人弑于无声的化青笔。
若是没有这支笔的存在,他怎会心甘情愿向那名婢女生的庶子俯首称臣,又怎会任凭他咒骂,忍气吞声?
可怎知,这该死的庶子,竟只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好不容易提及正经事,又消失不见了。
荻刹越想,心中越气愤,一股念头正悄然萌生。
呵,宋怀阳,如今本座对你唯命是从,无非就是图化青笔罢了,待东西一到手,我便立马将你的魂魄消散!碎了你那逃出化青,附身他人,重活一次的妄想!
而正当他在心中痛骂着宋怀阳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教主,教主,您怎么了,您没事吧?!”敲门人是安蓦,“属下听到从您屋中传来些声响。”他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后,连忙做起解释来。
“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了几个杯子罢了,无需这般紧张,你下去吧,本座要歇息了。”荻刹不耐烦地瞟向窗外,下了一句吩咐。
“那行,那属下便下行告退了。”在得知屋内人无事后,赤胆忠心的安蓦才离开。
这下子,荻刹的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屋子中央开的最为娇艳的一株奇花前,替它浇灌起水来,且嘴边絮絮而道“看来秋池所言不假,那名和尚的确没死,那会不会无名也和他有着牵扯。”
他想到这时,突然变了脸色,怒而摘下精心照料的花叶一朵。
“若是如此,那本座定是会废了她!”
荻刹用力一握,将花瓣攥入手心,待再次展开时,只留一手粉末。
而此时,端坐在扁舟之上的无名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的不适感令她眉头一揪。
碰巧坐在她前方的小和尚扭过了头来“琦罗姑娘,你怎么了?可是不习惯坐船?”清缘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发问,语气中皆是担心。
“无事。”无名回过神来,抬起头回答了眼前人。
“无事就好。”清缘上扬起嘴角,朝她暖暖一笑,紧接着,便用手指向前方的绿叶中的簇簇粉红,“琦罗姑娘,你快看,荷花开了!”
小和尚的脸上满是雀跃,像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孩童般,展现出最为纯真的笑容,这笑,都融进了郁热的夏风里。
无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水中央,有几朵心急的荷花已是将自我的美态袅娜展露了出,粉中带白的荷瓣宛如姑娘绯红的指尖。
此时,一阵轻飘飘的风自远处拂来,漾荡起涟漪,吹动了莲儿,带起了清香。
无名闭起了眼睛,有些贪婪地嗅起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来,其中交杂着盛夏的炙热,湖水的温湿,荷花的芳香。
这,是属于夏日的味道。
且正当她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身前这名啰嗦的小光头再起开了口“琦罗姑娘,荷花很美吧?”
无名淡漠一笑,将身子朝扁舟一侧挪了挪,探出手去感受了这被炙阳烤暖的清水,简短评析出一句话来。
“世间万物,自是美的。”
可还没等清缘回话,站立于扁舟前端的撑船老翁便自行接了话。
“那可不,这放眼望去,都是数不尽的美景呢。”头戴斗笠的老翁笑着侧过头来,向两名后辈娓娓而谈,“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仙人赐予我们凡人最好的礼。
“老伯说的对。”小和尚附和道,“浮生万物,始于日出,寂于日落,生生苦短,唯有美景,足以留千古。”
老翁听之,笑着摆了摆头“小师父,你错了,固然景色再美,也总有消亡的一日,高山会移平,大海会干涸,唯有一物,是永恒。”
清缘被眼前这位说话颇高深的渔翁老伯绕昏了头,在心中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得出他所指的是何物。
“小僧愚昧,还请老伯指点。”
老者望着他,咧开了嘴大笑着“这不怪你愚笨,毕竟这东西对你而言,是个新鲜玩意,是你从未接触过的。”
没等清缘发问,渔翁便自己作、为胶、为泉、为藕根、能为众生障;情为宿、为命、为蛹、为多舛,能掌世人缘;从此世至他世,从他世至此世,住来流驰,无不消亡。”
可在说出这一句奇奇怪怪的话后,他便不给身后人说话的机会,迅速转移了话题。
“今日天气这般好,不如老翁我来为二人咏歌一曲如何?”
“好啊!”喜爱热闹的清缘拍手道好,并没有去琢磨他方才之语。
老翁回头望着身后的少年少女,默然一笑,扯开了嗓子高歌而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越往后唱,这渔翁老伯就愈发陶醉,半阖起双眼,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殊不知其歌喉,实在难以恭维,说是魔音灌耳也不足为过。
最终是到了对岸时,老翁才收起了自己的歌喉。
他用船桨止住了扁舟,停靠在岸,紧接着回过头去同身后人说道“两位,咱们到咯!”
“多谢老伯!”从他的魔音中缓过神来的两人边动起身来,边同他道谢。
“嘿,不用那么客气的,若下次有缘,再次相会,老夫再给你们咏歌!”老翁拍了拍清缘的肩膀,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从魔音中逃出来的小和尚,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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