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才是辰时,正是晚饭过后休闲的好时刻,但这村子小路上竟不见有半个人影,甚至于,就连一点说话动静声都没有,此处唯一的声响来源就是树丛中时不时传出的几声蝉鸣。
倘若不是屋内晕染出的点点蜡黄烛火,无名和清都会怀疑这会不会又是一个荒废了的村子。
“女施主,你们村子的百姓们都歇息的那么早的吗?”沉默了一路,这唠叨的小光头终于耐不住了。
“嘘!这位小师父,进屋再说。”女人回过头来向清缘比了个“嘘”的动作,随后便带着两人走到村中唯一一间暗淡着的小院前。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钥匙来,三两下的功夫就将毫不牢固的大门给打开了。
“二位,进来吧。”她小声唤着道。
才进门,本还在喂养自己的狗崽的母犬便摇着尾巴前来欢迎,且在嗅到自己孩子的气息时激动地两脚离地,向怀抱小狗崽的清缘奋力讨好着,好似在恳请这名陌生人将它的孩子还给自己。
而清缘,自是看出了母犬身为一个母亲的担忧,连忙将怀中的小黑豆轻盈地放到了地上。
“你的孩子没事,你不用担心的。”
他蹲下身去,温柔地抚摸着母犬的头,而它虽说听不懂跟前人说的什么,但它知道,这是它孩子的救命恩人。
母犬抬起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望了望清缘,时不时的还会伸出有些粗糙的舌头舔舔他的手心,宛如在和他道谢。
在进行完这一切它们的“狗中礼仪”后,母犬便叼起地上的小黑豆回到窝中喂奶去了。
在场之人见此温馨场景,皆不由自主地挂起了笑意,除了那名女人。
“真是有够倒霉的,都丢到那儿去了,还能再回来!”妇人望着躺在窝中惬意享受着母亲和兄弟的关爱的黑豆,愤愤说出几句粗话来,“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那么个扫把星。”
她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都是浓浓的恨意,就好像这只连眼都没睁开的小狗曾对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女人在将满腔抱怨释放出来后,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她回过头冷冷落下一句“你们二位且随我进来吧。”便将无名和清缘带入了这间虽是狭小但却十分整洁的小屋中。
随后,女人便只身进了厨房中,很不情愿地端出刚蒸好的馒头,招待起这两名外来生人“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煮过粥来和做些小菜来。”
她将瓷碗重重搁放在木桌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来,看来是对这两名不速之客意见颇深。
“女施主,这些就够了,您不用再特意去做些什么了。”小和尚闻声,连忙站起身来说着,但却被女人泼了一脸冷水,“又不是专程给你俩做的,我家祥儿还在长身子,怎能就吃个馒头了事。”
也不知是她生了副直性子,还是故意让人难堪,一时间令清缘感到有几分尴尬。
“是,是小僧欠考虑了。”清缘只得苦笑着道不是。
在女人走后,屋子里又回归了平静,此时的两人对那荒废的村落以及这个迷信的村落都抱有很强的好奇心,一来想去,便趁着祥儿他那泼辣的娘不在的空暇向他套起了话来。
“小家伙,你爹呢?”聪慧的无名并未一来就切入正题,而是选择从一些生活琐事和男童唠嗑起。
“我爹上山修庙去了,还没回来呢。”祥儿边摆弄着手中的布偶,边回答着无名的话。
听到这,小和尚清缘来了兴趣“修筑庙宇?可是哪尊大佛?”
小家伙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咬着脏兮兮的小手思考着,在一阵沉思后才默默摇了摇头。
“不是大佛,是仙人的。”
“呵,仙人?”无名杵着手肘,“是个什么来历的大仙,值得你们如此敬重。”
“是虚空大仙,他可是我们村子人人敬仰的大神仙,厉害着呢!”
才提及此人名字,祥儿脸上便涌现出一脸崇敬,一不小心就毫无防备地透露出颇为重要的一句话来。
“我们村子就是受虚空大仙的庇护,才能不受鬼祟侵害呢!”小家伙叉起要来,骄傲的不行。
无名听罢,抬起了一双黑如深潭的瞳来“鬼祟?”她冷哼一声,“这世间哪儿来的鬼祟,你们莫不是被那忽悠人的道士给骗了。”
才听到无名的反驳,小家伙便来了脾气,倒竖起黑浓的眉毛,高高撅起小嘴反驳开来。
“才不是呢!我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虚空道长能喷出三位真火来,还能同东西说话!可厉害了呢!最重要的是,虚空道长还替我们村子收了妖怪!”
喷火?和东西说话?收妖?这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能被传得如此神奇?
可当无名还正在心中琢磨时,那名妇人便端着菜肴上来了“祥儿,阿娘在门外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你都和客人们说了些什么呢?”她问道。
而单纯的孩子压根不懂的撒谎,他娘才问,他便将事情经过一一道出。
“阿娘!他们不相信虚空道长的本领,还说虚空道长是骗子!”男童拉扯着她的衣摆,声音急迫,“您快和他们说说,告诉他们虚空道长的本领。”
却不料,此话才出口,就被女人紧紧捂住了嘴,一把拉到了门外面,待粥都凉透时,她才带着孩子回来。
“二位别介意,这小孩子不老实,爱撒谎,别听他瞎说的。”
自打见面以来,这还是女人第一次朝他俩笑,冁然的样子还真叫人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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