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声新春到。正月初一的早上,一大家子刚刚用过早膳,周大人就被前来拜年的官绅给淹没了。
林桃花看着兴高采烈前来送礼的诸人,笑的花枝烂颤,好笑的说:“这些人是记吃不记打啊,居然还敢给周大人送礼。”
白鸳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撇嘴道:“我看他们是不敢不送。大胡子跟我说,大人昨天从蒋主簿家里顺了一对儿白玉镇纸,沿途看见人就说是主簿大人送的新年礼。这么明显的收礼信号傻子都明白吧。”
林桃花无语,“这是明目张胆的给哪筹钱呢?呵呵,现在倒不向我伸手了。”
白鸳笑道:“巫伦科的府库里连只老鼠都找不到,大人他是哪哪都缺钱。夫人是有钱,不过头年里可都送去给了乔勇,大人他就是想要您也是没有的,索性就不开口了。过了年,巫伦科的城池就要开工了,我看大人是想让他们捐款支持城建。”
林桃花笑说:“他倒是不害怕重重盘剥之下,把巫伦科仅存的一点富户给吓走了。”
“不会。上次二爷和大人把白茂山的土匪马贼打掉了不少,整个白州的匪盗都知道咱们大人不好惹,一时半会儿的没哪个敢来巫伦科闹事,加上大人上任后取消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苛捐杂税,不管是生活还是营商对他们都是大大的有利,权衡之下,他们是不会离开巫伦科的。”
“再者,从年前开始大人就时不时的宣讲巫伦科建城和伊吉尔交易的事情,眼见着开春在即,大把的银子就在巫伦科城门口了,他们怎么着也得瞧瞧这贸易城的光景才会决定去留吧。”
白鸳说完,扔掉手里的红薯皮,准备回房休息。
林桃花笑道:“没想到你这醉心于剑术的家伙还能关心这些。”
白鸳翻个白眼,“我若能练剑也不至于天天听大胡子在我耳朵边念叨这些。”
林桃花咯咯笑了会儿,然后叹气道:“唉,还得七八个月不能练剑,白鸳,你辛苦了。”
白鸳打眼在她肚子上瞟了一圈儿,幽幽地说:“大人最近天天和夫人腻在一起,呵,说不定很快你就要陪我聊天嗑瓜子了。”
闻言,林桃花立刻双手捂住腹部,惊喜道:“真的吗?啊,我要做娘了。”说着,一路狂奔的向白雅儿房间跑去。
白鸳看着她一骑绝尘而去,嘴角一抽。她忘了,林桃花这家伙跟她不一样,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个孩子呢。
好心情的送走了前来送礼的人,周明回来就发现自家娘子无精打采的趴在卧室的小窗子旁。
“这是怎么了?”他奇怪的问。
林桃花抬头看着他,气恼的说:“白鸳成婚一个月就有喜了,我的肚子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一点消息?相公你行不行啊?”
周明黑线,这话说的,有没有孩子和他行不行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们不是曾经有过孩子吗。可惜这话他不敢说,生怕惹娇妻伤心。于是周大人便没皮没脸的关了府门,拖着一心求子的夫人造孩子去了。
悠闲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周明又开始忙碌,新年收到的礼物也被他变卖后充入府库,而树立在城池选址处的巨大功德碑却让一众官员乡绅既苦涩又骄傲。
正月十五,乔勇寄来书信,说已经准备动身一路南下,问林桃花有没有什么指示。白鸳不便出行,林桃花也就没机会去白州,于是修书一封回复乔勇,也仅仅是嘱咐他一切以自身安全为要,其他的但凭他自主决断。
当土地冒出第一抹绿色时,周明下乡劝耕,林桃花因为家里的两个孕妇没能跟着去,便一边教导孟瑶美容养生的知识,一边忙着朝晖村和新庄的垦荒和新型农场建设。在此期间,她还把青州来的几个绣娘介绍给了几个负伤的军士,彻底打开了徙民扎根巫伦科的局面。
周武肩负屯田练兵的任务,开始因为巡视剿匪便十几天来一次,后来白茂山匪徒都躲起来不露头了,他便把巡视的任务交给了何晋,自己住在了新庄看着新民垦荒练兵。
三月里,端慧公主的和亲仪仗再次从京城出发,四月时到达白州,周明奉旨亲送端慧入雍都。林桃花也因端慧公主的一句想念跟着走了一趟雍都,见识了美丽的草原风光,可惜却没能见到那位阿木尔特使。她几经打听的结果是没这么个人,使得林桃花疑窦丛生。
五月间,夏侯越悄悄来了一趟巫伦科,带来了一大堆火铳陌刀等方面的问题。林桃花被他揪住解答十万个为什么。
武器制造方面,林桃花只能对一些简单问题给出意见,但更多的专业问题她也是束手无策。鉴于此,周明周武和夏侯越一合计,悄悄地派人到北凉把那有名的武器铸造师请了来。
他们的举动虽然隐秘,可还是引起了蒋元智的怀疑。
周明执政巫伦科的日子对蒋元智来说是难熬的。他的势力备受打压,敛财的路更是断了七七八八,就连合作的马匪也被周家两兄弟打的不敢轻易露头。
这一切对于蒋元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他也曾想再次动手刺杀周明,最后付诸行动时被钱经纶提前知晓,更是派人来巫伦科把他请去了白州府衙。
钱经纶要求蒋元智不要轻易动周明。对此蒋元智是不服的,言称周明不除,不管是他,还是堂堂的白州知府都休想好过。这时钱经纶甩给了他一封御史弹劾的奏折,上面把他们在白州做的好事桩桩件件说的清楚明白,这才吓得蒋元智收起了刺杀周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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