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原本还要学习的三人心思涣散,被吕父严厉的训斥了一顿,蔫巴巴的三人刚又开始学习生字,就看到女奴喜等在门外正伸着头看向吕雉,只是因为吕公在而不敢出声。
吕公看看低头认真学习的吕雉,看来今天的教学只能到此为止了。吕雉被吕父叫起来,她才发觉夏已经等在外面好一会儿了。她向着父亲行了礼打算去厨房准备制作豆腐,不料阿父也准备跟过去看看到底是要做什么新鲜食物。
“阿父,孟子说君子远庖厨,我以为阿父也不喜庖厨之事呢!”吕雉看着明显要跟随她一起去的吕父忍不住问。
“假仁假义,孟子说不要去厨房是为了不听牲畜被杀的惨叫,那他为何不说以后茹素不食肉类呢?看不到就当不存在真是虚伪至极。他周游列国每一个国君都问他强国之法,他泛泛以仁义空谈。若是真为求仁义何不妥协一下找一国执政推行他的仁政呢?”吕父摇摇脑袋对儒家学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吕雉经历颇多,对父亲的话还是比较认同的。如果非要她选一门儒学研读,她觉得荀子才是最合她心意的。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学术的时候,还是早点做出豆腐重要,她点点头继续往厨房走去。
厨房外的硙(汉时叫磨)已经被清洗干净,一盆泡发的黄豆也已经准备好,吕雉让夏去马厩牵了驴过来拉磨。
吕父和另外三个孩子围在一边看吕雉指挥的井井有条,却还是不明白要怎样把黄豆做成美食。驴绑好之后,吕雉让夏将湿黄豆倒入磨中开始磨成浆,磨下放着一个大木桶来接豆浆。
伴随着沙沙的声音,驴儿被鞭子抽动带起石磨。石磨缝隙汩汩流出乳白色的液体,空气中也弥漫出一股豆腥味来。等全部黄豆磨过一遍之后,接着用细密的布过滤出残渣让喜晚些时候拿去喂驴。
过滤后的豆浆被放入灶台的锅中煮沸半刻,静置时三次倒入适量白醋搅匀。等待豆花成型之际,吕雉让喜将鲜嫩的菘叶切成碎末,又切出一些葱花,另起灶台用猪油炸香肉酱后放入菜碎,最后加入适量开水煮沸片刻作浇头。
另一边的锅中已经生成了白嫩的豆花,一边的吕公啧啧称奇,吕长姁还惊叫说阿妹会仙术。
吕雉看已经差不多了回头冲着吕公说:“水嫩一些的可以称之为豆花,如果用重物压实留下的可以称豆腐。”
喜给在场的几位都备好碗勺,为乐子准备的一份喜亲自送了过去。
吕公忍不住端起瓷碗用木勺舀了一块带着汤汁的豆花送入口中,又滑又嫩的口感加上肉酱葱花的鲜香,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他朝着等待他回应的吕雉评价:“味绝美,味绝美。”
吕释之看吕公已经尝过,他自己忍不住也尝了一口,被美味征服的他不停的大口吃了起来,连说话都顾不上。吕长姁和吕泽还能稍微矜持一些,一勺勺慢慢品尝味道。等他们吃了三分之一时,吕释之已经嚷嚷着又要一碗了。
当三兄妹吃够出去玩耍的时候,吕雉看看正在深思的吕公建议:“阿父觉得我们将这个制作方法献给秦王如何?”
吕公看看一脸期待的女儿忍不住泼冷水:“味虽好,恐秦王不喜。”吕雉哈哈笑了起来。
“阿父我岂不知献豆花如献芹?”吕雉摇摇脑袋又继续说,“秦王政能立为国君,华阳太后功不可没,年纪老迈难免胃口不佳牙齿松动,若是以孝敬长辈的名义送给国君,想必秦王一定会很高兴。”
吕公点点头认可了女儿的观点叹息道:“吾儿聪颖过人,不知有何志向?”
“阿父可知武丁之妻妇好?出则战入则祭,国内可与武丁平分秋色。”吕雉神色恍惚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成为的那个人。
吕公没想到女儿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想想乐子也是商朝后裔,好奇的问:“莫非是乐子告诉你此事?”
吕雉倒是不好说是上一世看多了秦朝遗留典籍才发现的,只能就此应下。她忽然想到前几日忘了的一点:“不知家中可有《六韬》?”
“藏于书房中,莫非你要一阅?”
“并非如此,只是想到我们一路前往咸阳,路程漫长难免遇险。不如教大兄二兄兵法,出发之前训练一队随从,路上也能安心些。”吕雉嘴上这样说着却不禁想起号称学过《太公兵法》的张良来,这时候的张良还是韩国公卿之后应该正在新郑呢吧。
韩国都新郑张府内,年轻的张良正在家中读书,他的父亲张平已经逝去整整十年。张良的祖父曾经担任三位先王的国相,他的父亲也曾经成为两位国君的国相。这一切荣誉不但深深激励着张良努力学习,也将他死死绑在韩国的战车上。
宫城内老迈的韩然看着面前争吵不已的大臣十分厌烦,挥手让他们安静下来。大臣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等待国君发言。
“郑国入秦几载了?寡人都有些记不清过了多久了。”虚弱疲惫的国君向着底下的大臣询问。
这时候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慢慢响起:“已经……经有……五……年了。”
韩然右手轻拍桌案:“韩非啊,你还是这么耿直。是不是还怨恨寡人不曾推新法改革啊?”
已经中年内敛成熟许多的韩非结结巴巴说着:“臣……不……敢。”
韩王然看着嘴上说着不敢眼睛却露出执拗光芒的大臣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别说了,等韩非面色惭红停下来之后他才说:“去年合五国之力不敌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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