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赵国都城,年迈的赵偃被秦国远亲的这波叛乱给惊呆了!不过能削弱秦国多少都可以让赵国缓口气,赵王封长安君于屯留却并不让他进入赵国。屯留就是秦国边境的一个城市,赵王此举如同成蟜放在火上烤。
成蟜别,修整防御。这一切都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为何赵国不接纳他呢?尽管坐在温暖的大厅中,他也感到彻骨的寒意,殿外夕阳如血。
樊於期比张唐早一点回到咸阳,朝会时报告说成蟜请求撤军所以才派他先行回咸阳请求,此话虽不合情理,但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简单的军报也不如将领亲自来解释有说服力。
两天后风尘仆仆的张唐赶回咸阳带来的消息,使得朝野震动!
案桌后秦政黑着脸看底下正跪地请罪的张唐又问了一遍:“寡人没有听清?你说成蟜叛乱降赵了?”
吕相国跪坐在秦政右手第一位,面色从容心里却惊讶无比,自己只是想趁势打压一下长安君,怎么一下子他就胆大到反叛了?
张唐硬着头皮又叙述了一遍长安君叛秦经过,并且呈上了成蟜作的檄文。
秦政手紧紧攥着帛书一角,气的面色涨红,他牙关紧咬看着文书上写着“……赵政非先王血脉,实乃吕不韦之阴谋子嗣,谋夺祖宗基业。”
自从他跟随赵姬一同归秦,王公贵族就一直有传言说自己是吕相国的亲子。先王对此说法不置一词,他仍然仁厚的对待自己的大恩人,并在病逝的时候让他即位。
秦政从开始被人嘲笑的赵国邯郸口音,一点点练习成关中雅言。从不通文墨到夜以继日地学习,唯恐坠祖先威名。自己研读了多少车的简牍,制定了怎样的政策。他们都不会在意,眼下这些一本正经的大臣们有多少内心正在嘲笑自己呢?
“王翦,张唐将兵五万平乱于屯留。”秦政深吸一口气,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王翦起身走到大厅中与张唐一同跪拜接受了命令,王翦追问叛军军吏及长安君的处置办法。
他面朝地板等了好久才听到头顶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秦国有战死的军吏,有战死的公子,没有反叛的公子。”
吕不韦这一次朝会时,一直没有出声,一方面是为了避嫌,自己拥立了秦政即位,在对待王室问题上自己必须要保持低调。
另一方面,他也没想到会逼反王上的弟弟啊,这让他更加难以开口。毕竟之前秦政还在建议让长安君撤回来呢,若非自己坚持让他继续作战,也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樊於期看着局势没有按照自己料想的那样发展,吕不韦并没有遭受打击,可惜了成蟜多么天真的王族啊。哼!
大臣们朝会结束,纷纷散去,议政殿内只留下几个内侍。秦政在大殿内安静的坐了良久,只觉得整个殿门透露进来的光芒,使得自己像是兽类口中的肉食,即将被吞没入腹。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里的生活比邯郸还要更加艰辛,邯郸欺辱自己的人不会花心思隐藏自己的心思,他们的厌恶明明白白的写在他们暴虐的脸上。坐在君位上,看着眼下面容都是一般的大臣,他还不能摸清他们的心思,他们是尊敬自己,还是厌恶自己?
秦政从后殿出去,沐浴在阳光下,才让他感到些微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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