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远是觉得陆峥太过于谨小慎微了,这封了侯自然是要有所不同,可是看陆峥的意思还要低调一些。刘大远一路上都想着回去后该如何庆祝,而陆峥从中书省出来便有些思虑,这辅助姚相来选拔裁汰官吏也不是易事,需做到公正无私,也要酌情处理。
此时街上二人就这样走着,陆峥看着前面,忽而对着刘大远问道:“薛郡公在府中也知道我被封侯了?”
“当然,薛郡公也是听着来府上的一位宦官所言,我和薛郡公刚知道此事,薛郡公便让我出来接你了。”
陆峥便又问道:“你走时薛郡公在干什么?”
刘大远道:“薛郡公也没有干什么,只是他说封侯了,让你不要骄纵而已。”
陆峥叹道:“果然薛郡公还像曾经一般,这样的暖心。”
刘大远似乎没有听懂,便道:“陆长史的意思是?”
陆峥没有作声,刘大远也不说了,两人穿过几条街,快到府上时,却见身后有一骑飞驰过来,陆峥回首一看,这便是宫中的人。
一个中书省的属吏走过来,对着陆峥一番施礼后,便道:“姚相命我将此名单送来,姚相想让陆长史先有个了解。”
陆峥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刚才的那个名单,不过陆峥连忙又将书札收好,又道:“敢问足下,姚相还有什么话没有?”
属吏道:“姚相给陆长史留下的话是要细看此札。”
接着属吏又上了马,陆峥望着属吏走远后,拿着此份名单道:“大远,如今陛下给我封了侯又命我和姚相在一起办此要政,可见陛下对我是信任至极,而这份信任便在这个书札上。”
刘大远看着陆峥手上的书札问道:“这个能有那么重要吗?”
陆峥笑道:“你可别小看了此物,这是关系到许多官吏的晋升与降级,还有未来的宰辅名额都在此物上。”
刘大远默然不语,与陆峥也就回了府,刚入府门,便看到薛郡公在屋中熬粥,旁边还有一个下人。
陆峥闻着这粥的香味,突然出现在薛讷的旁边道:“薛郡公怎么也干下人的活了?”
薛讷看是陆峥,便道:“陛下封你为侯了,也会继续重用你的。”
陆峥一五一十地道:“陛下让我与姚相一起考核官吏,这是多大的恩宠,我心中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封侯了这责任就又重了,我看此事犹为不简单,我还得细细研究。”
陆峥话毕,薛讷对着下人交代了一番,便与陆峥来到了堂中坐下,薛讷道:“此事我看你就秉公处理即可。”
“自然是要秉公处理,不然此事做不好,陛下日后不会相信我了,这可是朝廷之大事,弄不好此决议一过,宰辅就有新人了。”
薛讷点点头,便道:“宰辅出现新人是早晚的事,其中广州都督宋璟一直是姚崇想要提拔的人,在我看来此人也是才俊,宋璟曾经也是宰臣,只不过因为事端被贬于外地而已。”
说到这里,下人便将热粥端了上来,三人面前的三碗热粥直冒热气,陆峥先尝了一口,又道:“这粥不错啊。”
薛讷道:“那是肯定的,我熬好一会儿,这其中用料都是仿照宫廷中的。”
三人喝着粥,隔了一会儿,陆峥又道:“今日就是忘了刘大远的事了,我看大远兄弟跟我在洛阳干了那久,却如今还是连什么身份没有,这也不是个办法。”
刘大远立马放下碗,走到堂前半跪着道:“陆长史对我有提携之恩,我岂敢求官,陆长史若是为我求官,也不是轻松就能求来的,所以我看这事还是再从长计议。”
陆峥知道刘大远为人赤胆忠心,便扶起他后,也不在说什么了。不过陆峥明白扶持刘大远也是早晚的事,与自己同经世事变化,也颇有功劳,怎么能让他布衣一生。
薛讷觉得刘大远也是襄助陆峥的第一人,便又道:“刘大远兄弟有些不慕官职,我们也不必强求。且等刘大远兄弟再次立功,再请封赏也不迟。”
陆峥此时坐下翻着书札,俄而又对着薛讷道:“这书札上的人名我已经都看过了,官吏或升或降,上面基本上可以认定。”
对于薛讷来说,这官吏升降自己也没有什么看法与见解,陆峥要说他只能是随意听听即可,所以陆峥将书札递给他时,薛讷没有接。
反而薛讷道:“陆峥,这些本是陛下交给你的差事,我看你与姚相一起谈更好,我是万万不能参与的,我要是参与便是逾职了。”
陆峥看薛讷如此小心,便也不强迫了,其实薛讷说得对,自己受皇命所托,可是绝对不能在此事上有什么差池。这给外人透露消息本就是不应该的。
想到此处,陆峥又将书札看了一遍,上面个个名字都决定着政局的发展,不过最耀眼的名字无非是宋璟。宋璟在陆峥眼里是个能臣,不过他也是个直臣,陆峥怀疑他会雷厉风行地革新政局,相比姚崇,他更为耿直。
不过再转念一想,宋璟也不会推倒姚崇的所有施政方针,只会按照姚崇既定的政策来施行。
陆峥想到此处,心中又舒展了一下,对于我朝未来他此时信心满满,不论姚崇或宋璟为相,大唐都将是清明之邦。
此时陆峥放下书札,走出檐下,看着晴空万里,不过这已是午后,马上就日落西山了。明日便要去中书省办差,决定所有官吏的升迁降职,这里面说不定又会得罪许多有背景的官吏,而李隆基给陆峥传达的意思是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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