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再后来呀,后来就散了呗。怎么着,我还再上赶着请她们吃饭去呀?疯了。这么多年只要一出去就是我请,都她妈给她们惯出毛病来了。好像我占了套房就矮他们一头似的。这回也好,以后省了。以前的,我就兹当喂狗了。”四姨愤愤道。
“四姨您等会啊,我这儿有个电话,哟,我们旅行社的。”张贺再也听不下去了,故谎称单位来了电话。
“行了,你接吧,我挂了啊!”四姨随即挂下了电话。
张贺回手将手机扔进了沙发里,拉开窗户又点上了一支烟,此时的他也不知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故而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眼含泪花的对着天上飘过的白云摇了摇头,笑道:“这就是您养的几个好闺女!”
一周后,张贺如约来到了法院。
只见他刚一迈进法院大厅的门,就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也忘了这些天来的忐忑。因为在他眼前的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门可罗雀的景象,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条蜿蜒等待过安检的“长龙”,且所有人也都不像从前那样遮遮掩掩,为了怕丢人而用口罩遮住自己的容颜,一个个竟都在“肆无忌惮”的与前后方也不知是其家人还是别人尽情诉说着自家的“案情”。
这不禁让张贺很是感慨:“这到底是因为法制观念的增强?还是人情的淡漠,道德的沦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法院不是应该人迹罕至吗?怎么如今成“菜市场”了。瞧瞧,这穿的都是什么呀?怎么穿着破体恤,大裤衩,皮拖鞋就来了?”虽然此时正值七月底,是北京最热的时候,但张贺却还是选择了一身正装,因为在他心里,法院绝对是一个既严肃又神圣的地方。
“哎!听来听去,全都和我们家一样,全是因为房子,看来疯了的不只我姨她们,敢情每家每户都在接受着时代的“洗礼””排在队伍中间的张贺,无奈的掏出了耳机听起了歌曲。
继而待过了安检,问清了工作人员三号法庭的位置,张贺便蹬蹬蹬的向二楼跑去。
“贝贝,这儿呢!”张贺刚跑到楼梯的拐角,就看见已站在二楼楼梯口正与大姨三姨说话的小姨冲他招手,其表情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仿佛就像回到了过去。
“我还说先她们一步呢,怎么这刚九点她们就聚齐了。”本想着早一步坐进三号厅,等着姨妈一个一个进来,从而避免在她们的注视下尴尬入场的张贺还是失了算。当下也只得微笑的上到二楼向姨妈们问候道:“大姨三姨小姨,您们怎么那么早啊?”
贱骨头,真是贱骨头,张贺竟然在见到他姨妈的那一刻,全然忘了三年前的恩怨和这一年来举家租房的苦楚,竟然会在心中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股见到亲人的激动。
“怕堵车,早出来会儿。”小姨看了一眼两姐姐道。
“你怎么来的呀?”大姨板着脸冷冷道。
“坐公交车来的。”张贺笑了笑道。
“你四姨给你打电话了吗?”大姨看了一眼小姨问道。
“打了,刚挂下小姨电话,四姨的电话就进来了。”张贺道。
“跟你说什么了?”三姨看了看大姨和小姨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觉得挺委屈的。说本想着等我安顿好了,给她打个电话,她就给我转十万,然后再给小姨点。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张贺一本正经道。
“你四姨就是胡沁!”小姨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姨三姨也同时摆出了一幅嗤之以鼻的表情。
只听小姨稍稍调高了音调道:“她说给你转钱啊?得了吧!你信她?你问问你大姨,是不是内天人家刚转完钱,我们就让她给你转,但你猜她说什么?她说给了你,也得让你给瞎花了。”
“你小姨说的没错。”大姨接过了小姨的话,继续说道:“是我跟她说的。我本来是说,让她给你和你小姨都转点儿,也不用太多,一人转个五万十万的,意思一下就行。怎么着,她以前也独占了一套房呢!可你知道你四姨怎么说的吗?她说当年家里不认她那会儿,每次你一去,她都得给你个五十一百的。这一连好几年,一点没省,反而比以前每月去看姥姥时花的还多。也不知你是真有孝心,还是尝到甜头了,反正一个月准去她们家一趟。给她烦的哟,没招没招的。她还说你小姨就是能装,其实...”
张贺的耳朵仿佛突然聋了一样,让他再也听不见大姨后面说的话,只能看到大姨的嘴在动。因为刚才的那些信息,已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年的“独树一帜”换来的并不是四姨的感动,反而是人家对他的反感。
张贺的表情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只见他没有等大姨把话说完,就苦笑着突然插话道:“四姨是每次都给我钱,但我也从来没空过手去她家啊?回回都是翻着倍的买东西还她人情。再说,钱也是她硬塞给我的呀,又不是我要的。每次去她家,不是吃面条就是打扫剩饭,我挑过理吗?她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刚知道你四姨是什么人呀?我们为什么当年帮着姥姥治她呀?你以为我们就是为了内点钱啊?我们缺吗?我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占了便宜,还老觉得自己多委屈似的,永远都是自己有理,别人都不对?你这贝贝,当年我们就懒得理你,老说什么家和万事兴。家怎么和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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