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刚刚回过神的张父,抬眼看了看老爷子,见老爷子只是低头望着张贺也不说话,便自然而然的认为儿子这些话定是家里教的,于是也没插话,转而再次低下头,将自己的目光落回到了张贺身上,好像是想听张贺继续往下说。
张贺抬头看了眼姥爷,随即说道:“快路呢,就是明儿就让我妈跟您去办离婚,家具电器全归您,八角的房子我们也不要,但条件是您得拿出点钱来,至于多少钱呢?您一会儿可以跟我姥爷谈。但有一点您必须做到,那就是一会儿进家跟我妈好好道一回歉,正儿八经的说一句:“丽云,这么多年委屈你啦,我不是人。”说完你就可以走了。从此俩不相欠。”张贺说到此只觉鼻头一酸,眼睛里瞬间就充盈起了泪水,但好在此刻天色已晚,且又就着这并不明亮的路灯,除了声音以外倒也没让人觉出异样。
“这是你妈让你出来跟我说的?还是姥姥和你姨她们让你...”张父并没有把话说完就突然停了口抬眼看了一眼老爷子。
但没成想刚才还一直盯着孙子的老爷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已扭过了身看向了别处。估计是因为张贺说的这个条件,着实让老爷子的心里感觉被狠狠扎了一下。
也察觉到姥爷异样的张贺,不禁抬起自己的右手使劲地攥了攥姥爷的胳膊。但其眼神却仍旧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父亲,且嘴里也丝毫没有停留的继续说道:“这慢路呢,就是您既不想把新房留给我妈,钱又心疼不想出,那么耗来耗去就只能奔法院啦。但我得提醒您啊,这一旦上了法院,实事求是的讲,对我妈倒真没什么,但对您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咱先不说,最后等着法院判,结果还得是房子一人一半,家具电器一人一半,我归我妈,您得按月给我妈抚养费。就说这离婚官司,一打就是三五年,这工夫您搭的起搭不起,内个叫李玉芬的还愿不愿等您,这都得两说着。所以啊,我劝您啊......”
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张贺就见其父的表情已然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好似自己再说下去势必得挨上一个耳光,但此时的他又怎会因此而住口呢?故而只见他又挂上了一脸鄙夷的笑,继续说道:“您就别折腾了,与其弄自己一个灰土土脸,倒不如像个男人似的有所承担。该道歉道歉,该给钱给钱。我们可是已然作出让步了,东西让您拉走,还不管您要抚养费。您要是还不情不愿,您可以去问问您那个好哥们杨叔的媳妇,她不是律师吗?您咨询咨询她,看她是不是这么说。但我得提前跟您说啊,这第一条路是有时限的,今儿是礼拜二。三天!三天之后您来道歉了,咱周六就去办离婚。这礼拜不来,以后咱就法院见吧。”
“得咧,我该说的就这么多,到底选哪条路您自己琢磨吧。
姥爷我回去了。”张贺没给自己老爸任何喘息的机会,说完就转身拂袖而去,但他并没走出多远,只是刚一踏进胡同口就又突然停了下来,顿了几秒,又向后退了几步,打墙边斜出半边身子,露出个头,冲傻愣在原地的父亲,好似玩笑又好似斗气似的高声道:“有件事忘了跟您说了,我不叫赵雷了,以后我叫张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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