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去何处,她心中也很茫然,只是觉得跟着大部队不会有什么结果。
平阳郡主漫无目的地走着,格外留意途中隐在暗处不易被发现的小房子。她边走边回忆着,隐隐想到上次泛舟比赛,在岸边一座小屋中,温筠被一群人为难的场景,心中一惊。
是不是温筠上次得罪了那帮人,所以他们找机会报复了。
平阳郡主越想心中越是慌乱,扫了眼四下,却见卫军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一时还叫不到人来,只好提着裙摆,沿着护城河岸跑着,往记忆中那个茅草屋寻去。
走了几里,平阳郡主便体力不支,弯腰重重喘着粗气,她很想坐到地上歇一会儿,但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平复了下心跳,又抬步向前走去。
终于沿着河畔拐入了更深的小道中,走了几步后,平阳郡主便看到此前见到的那间小屋破败不堪地耷拉着,屋顶茅草横七竖八地坠在檐上,房门早已被破坏,木板七零八落,在门前堆了一地。
平阳郡主提着一颗心,轻轻靠近那扇门,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紧握在手中。
踏进屋内,只问道一股木材腐烂的味道,屋内空无一人,还有些破碎的瓷碗杯子之类的。
“温筠,你在吗?”平阳郡主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着,压低声音唤他。
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他究竟去哪儿了?
平阳郡主紧蹙着眉,屋内这个场景,显然发生了激烈纷争,温筠不一定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想到这儿,平阳郡主心中一阵揪痛,怕极了他已经遭遇不测。
可是温筠平时并不住这里,这些东西兴许是它的别任主人的呢。
平阳郡主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腿却是不由自主地迈开,下意识朝着周围走去。
“温筠!温筠!”平阳郡主提高音量叫着他的名字。
不觉中又拐入了一条僻静老巷中,两侧房屋破败,墙壁满是烟熏留下的斑驳痕迹,看起来极为阴森。
平阳郡主只觉心跳猛地加速,手撑着墙壁向前摸索着,又担心身后突然有人,于是一步三回头,每一步都极为谨慎。
攀着墙壁的手突然摸空,平阳郡主尖叫着回了头,却见原来是自己误打误撞推开了一扇虚掩的门。
转着眼珠扫了眼周围,见四下空无一人,便深吸了口气,轻轻抬步朝里走去。
院内是座用青石砌成的房子,屋顶瓦片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窗户和门在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更添了几分诡异与森然。
平阳郡主仍旧握着手中那根棍子,脸因过度紧张而涨得通红,却还是鼓足勇气朝屋里走去。
屋内一堆木凳木椅,挤满了灰尘,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不像是常有人居住的场所,但内里却隔出了两间房。平阳郡主蹲在地上侧耳细听了会儿,除了风吹窗户的扰人声响,便再无人气。
于是站起身,用棍子撑着地,一点点朝左侧的房间移去。
“温筠!”平阳郡主一只脚刚迈进屋,随意扫了一眼,便看到榻下蜷缩着一人,只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牵挂不已的人,连忙跑到跟前,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
温筠一身月白色长袍此刻已经破烂不堪,沾满泥土,胸口和肩膀处还有几道血污,布料被什么东西撕裂,露出狰狞的伤口。
平阳郡主瞬间红了眼眶,将他抬了起来抱在怀中,晃着他还算完好的胳膊,声音染上了哭腔:“温筠,醒醒!”
一连唤了好几声,温筠眼皮微微动了动,平阳郡主敏锐地捕捉到了,有些欣喜地继续唤他:“温筠,快醒醒,我来救你了。”
温筠费力地撑开了眼皮,入眼便是平阳郡主那双盈满了泪水的眸子,心中一揪,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来。
“温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平阳郡主不知所措地盯着他,只觉他脸色越来越惨白,仿佛此刻只是暂时清醒,随时都会再次昏睡过去般。
“郡主……”温筠有些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哑着嗓子叫她。
“怎么了,要我做什么?”平阳郡主连忙应答。
“快走。”温筠便说便吃力地抬手指向门外,“出去。”
“好,我带你走。”平阳郡主边说边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架着他站起来。
温筠摇了摇头,再次重复道:“你走。”
“我们一起走。”平阳郡主狠狠咬着嘴唇,极力克制自己,才没哭出来。
“快走!”温筠拧眉低喝,却因用力过猛而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白色长袍上点出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温筠,你跟我走,你受伤了,我带你走,走到外面我就去找人……”平阳郡主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边伸手慌乱地擦着他的嘴角,边近乎哀求地对他道。
“我会、拖累你。”温筠见她如此固执,心中积压着怒火,却因身体太过虚弱,出口的话都有气无力,惹得平阳郡主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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