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赫连缙苦笑连连,他私心带她回来,本来还只是倾慕的感情似乎已经变得浓烈,炙热得他难受无比,胃部一股热浪涌上来,他倏然起身,不顾众人讶异的眼神,一把抓住顾清婉的手腕,对着老突厥王,斩金截铁地宣布:“父王,我不同意。”
一道道疑惑和古怪的视线投射在他身上,赫连缙不与理会,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坚定:“鱼和熊掌,我都要。”锐利之势如刀,王霸之气如虹。
除少数人外,多数人都露出不解,老突厥王不说话,盯着他,阴晴莫定的眼里不见喜怒。
赫连缙侧过头,定定地看着顾清婉,哪怕只有一点,给点感情也好,鼓励也好,他愿意为她背负一切。
一怔之间,犹豫刹那,她甩开他的手,不去看赫连缙的表情,对着老突厥王道:“我在此游览风光,等待家人到来,这次突厥王和诸位的厚情款待,我自铭记在心,下次定当回报。”
“不行,”赫连缙骤然出声,锁住她的视线半分不动,“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
隐然的淡笑飘在嘴边,她带着冷意看着他:“我的天空不在这里。”抛下一句含义不明的话,她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去,没有半刻犹豫和停顿。
盛京,夏日的热情已经逐步展现,只有破虏侯府的院子里,似乎还留着春末的寒情。
一道身影飞奔进内院,暗影一闪,一根长矛拦在月牙门前,侍卫的不冷不热的声音显得异常机械:“内院止步,不得随意入内。”
来人气喘不已,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断断续续道:“有……有夫人的消息。”
一向冷静的侍卫听到这句话也露出惊喜之色,暗想,夫人的消息来了,这侯府的苦日子也应该到头了,犹豫一下,把长矛一收,情不自禁脱口问:“真的是夫人的消息吗?”
急着喘气,来人只能拼命点头。
“快进去吧。”侍卫露出罕见的笑容,立刻放行。
来人顿时一鼓作气,又开步向内跑去,大喊着:“夫…夫人有消息了。”
夏日灼热的气息一下子扑进了破虏侯府的院子,侯府热闹起来,一个月来因为破虏侯的沉郁和怒气引起的死寂被突如其来的惊人消息给打破了……
清风悠然穿过侯府内院的书房,带动檐上透质的琉璃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着优柔的余韵,室内一片的寂静无声,琉璃铃空留下满室清冷的吟叹。
一位衣着华贵,清雅俊彦的男子坐在书桌前,稍嫌幽冷的眼眸凝神在桌上的纸条上,紧抿的双唇让坚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寒意,右手紧捏着一串黑色珍珠耳饰,虽然不发一语,但是身上隐透一层摄人的威严。
前来报信的人站在书桌旁,额上已经流下汗珠,他却感到身上一阵发冷,不敢动手抹汗,只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被桌前那位年轻将军的凛冽气势所伤。
陈渊紧捏手中耳饰,微冷的触感从手心中传来,直透进心底,连带着扯动他最深层的思绪……
第一次看到她戴上这串珍珠耳饰是在年末之时,那种华光流彩的异魅,让人过目难忘,此刻耳饰已经回来了,她却仍远隔千里之外,想到这里,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强。再次瞥过桌上的纸条,轻轻一声冷哼出口,涛天怒火涌上心头。
突厥想用顾清婉来换取战马的种、马,看来此次的突厥灾害真的已经是严重非常了。伸手把纸撕的粉碎,陈渊站起身来,慢步走到窗台边,凝视着窗外一片翠绿,百感交集于胸,难以释怀。
什么时候已经是夏日炎炎,难道是他遗忘了时间?当他得知他的婉儿在曲州凭空消失,他放下手头的事物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他派出手下所有的探子去寻找她的踪迹。可是任凭他将曲州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的婉儿。
而她竟然就这样消失了,即使半个天朝戒备森严,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踪迹,这一个月,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就连军中事务他也无法净心处理,似乎苍茫间,他失去的是半个灵魂。
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应该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们经历过太多的坎坷才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他不应该将她一个人丢在京城。
本想早点逼退突厥与她早日回京团聚,可是等他夺回失守的城池,将突厥人赶走,逼迫他们割地求和,签订合约,向大周俯首称臣后得到的却是她失踪的消息。突厥人恐怕是蓄谋已久,他们趁着他大婚之时,陈兵边境,皇帝只能将他调回边境夺回失守的城池,却不想中了赫连缙的声东击西之计,他掳走他的婉儿恐怕不只是要马种那么简单,肯定还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
而且顾清婉失踪肯定与京城中突厥的内应脱不了干系,至于是谁,等他找到婉儿再腾出手来和那些人算账。
一阵狂放的笑声突然响于室内,站在一旁已经快要双腿麻木的报信人蓦然一惊,睁大双目,含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陈渊,心头一阵发慌。
陈渊狂笑出声,把一月来的沉郁一尽倾吐,既然发现了顾清婉所在之处,他不会有片刻犹豫。忆起突厥求和,寻找画中丽人,一幕幕的拼凑起来,眼中寒芒一闪,胸中列焰肆起。居然拿他陈渊之妻做交换,他定要突厥付出惨痛教训。
“爷……侯爷……”抖抖缩缩地轻唤,报信人耐不住压抑的气氛迫然开口。
“陈木,让侯府的禁卫准备,一个时辰后,随我起程去夏都,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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