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拐过街角,还没反应过来,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拉到了拐角的商店。
这是一家复古中式饭店,缃色灯光,满目朱红的陈设,他牵着她上了三楼,进了一间名为“紫丁香”的房间。
“没事吧?”
苏妡握住被他松开的手腕,转身到窗边,这里可以看到路上,鄷东宇好像走过去了。许邯是跟着鄷东宇来的,找到苏妡之前,鄷东宇先去见了他。
“没事了,我先走了。”她始终没看他的脸,怕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他横跨一步,挡了路,“他可能进来了,再等一会儿。”
是不排除,苏妡转而背对着他,开着的窗送来了嘈杂的声音,她低头就能看到鄷东宇被服务员劝出来了,还有三两个暴怒的男人口出恶言,仔细听,好像是鄷东宇乱闯犯了众怒。
不过没两分钟,工作人员调解好了,鄷东宇向东而去。
“谢谢。”回身的瞬间,四目相对,只霎那,她没收拾好慌乱。
“是不是因为他们?”
“不是。”
他问的柔缓,她答的急切。
“你可以和我说实话吗?”他低着头,她微抬眼皮,能看到他的肩颈和唇瓣。
“我不能再和你们搅合下去了。”她咽下苦涩的泪。
“所以并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她没再否认,又骗不了他。猝然,后颈一热,是他的手,动作太快了,她没防备,就那么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少年,在以他的方式,倾泻他的偏爱。
三月不寒,但她想拥住此刻的温暖。
“我不能一边向爸爸妈妈保证了,一边和你撇不清,对不起,我不能让爸妈因为我而离婚。”
她在心中的天平,加减着砝码,可家庭的圆满或破碎,就在眼前。
“没事了,没事了......我不会再去影响你了。”他轻语低喃,如果真的给她带去那么大的麻烦,便只能如此。
可她汩汩奔流的泪,冲击着他的神经,“我等你,好不好?”
苏妡重重点头。
他们乘同一辆车回去,她微红着眼睛,他直接走了。她把他从黑名单放了出来,但彼此都没再联系。
返校后,苏妡又回归了独自的安静。鄷东宇转学了,悄无声息。赵小清退学了,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被欺负了,有人说是惹了其他事。
流言造成的最直接后果,许多人躲着苏妡,似避瘟疫。
清明节,学校组织去烈士陵园扫墓,顺便参观博物馆。因为两个年级人数众多,不能一窝蜂的都去,不现实,学校年年都是抽签决定。
“哎,又没(7)班的事儿。”
重点班只能去一个,(7)班班主任没抽到,(8)班班主任获得了名额。
浩浩荡荡的两三百人,以班级为单位出发了,所有的校车都派上了用场。颠簸一个多小时,到达郊外的陵园,要徒步爬到半山坡。周边停车场已经无空位了,许多人自发前来扫墓,也不乏烈士家属。
博物馆也不远,三四里外的宽敞平地,古色古香的建筑,还有围起来的旧战机等。
在陵园还好,场地大,也很有秩序,到博物馆,队伍都散了,三三两两的围着感兴趣的东西讨论,追着不同的讲解员听故事。
刘文挤过人群,也没找到苏妡。
“去洗手间找下她,我看到赵小清和王佳媛进去了。”不知从哪里挤过来的许邯,对刘文说。
刘文扭头就跑,她班主任是女的,喊上。
“老师,我们上次就被那个二高的女生欺负了,刚才苏妡进去的时候,她一直跟着的......”刘文编着话,要老师一定相信自己学校的学生会有危险。
果然,班主任走在前面,进去就大喊,“苏妡!”
苏妡没回应,但她们已经看到了,王佳媛手里的东西当啷落地,是金属与瓷砖碰撞的声音。
刘文班主任跑过去,王佳媛个子高,挡到了苏妡。
苏妡左手都是血。
“你哪个学校的?!刘文,去喊其他老师过来!”
刘文张着嘴,跑出去了,人太多了,耳膜都要被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刺破了,她看到了苏妡的班主任,“让开,让开......”
拨开人群,她过去说明了情况,苏妡班主任喊了几个女同学,转眼却看到一道黑影跑了过去,“许邯!你干什么?!”
喊声,使正沉浸在其他聊天里的人,纷纷侧眸,眼看着许邯跑进了女洗手间。
不过里面似乎没什么人,很安静。
保安过来维持秩序了,然后是救护车。
“不是她,赵小清跑掉了。”苏妡去医院前,对刘文的班主任说的,但最后一眼,看的是许邯。
王佳媛因为持械,还是被拘留了。
苏勇江推掉了所有工作,跌跌撞撞跑到病房里,老师来电话说苏妡手臂被划伤了,在医院接受手术。
“妡妡,妡妡呐……”后进门的沈可毓,先扑了过去,看着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女儿,现在躺在病床上,纤白的手臂裹着,还在输液,她的心里针扎似的疼。
“妈,爸,我没事,不疼,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沾水了。”
五厘米的伤口,缝了二十多针,因为女孩子不会想留那么明显的疤痕,美容针也不用拆线。
“怎么回事?”苏勇江看着苏妡微白的嘴唇,就难以自控。
作为父母,他们两个此时此刻,恨不得打着点滴、忍着疼的是自己。
“一个同学,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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