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度只是一愣,接着拿起粥碗,低头给他喂粥。刚喝了一口,叶勋就闭上嘴轻轻摇头。文度柔声劝道,“再喝一点吧。”
“真的咽不下去了。文度,我觉得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跟皇上说说,让我去吧。”叶勋无力地说。
文度放下碗,“我会催皇上让他们那边快一点进行。你……再坚持几日。这两天我会看好那帮人,不让他们下手那么重。”
叶勋烦躁地摇摇头,“求你了!跟皇上好好说说。”
文度走进大牢,叶勋强打精神坐起来,他发现他今天脸色很难看。叶勋一直盯着他,“你跟皇上说了是吗?皇上没答应?”
文度躲闪着他的眼光不去看他,“先吃饭。”
“我不吃。你说,皇上怎么说的?”
文度嗫嚅了半天才说出口,“皇上说,如果你…敢死,他就……让你们全家到下面陪你。”
叶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好半天他才咬牙恨恨地说,“你去跟皇上说,我叶勋为了他的宏图大志,为了大明朝的运势,我就是被千刀万剐,也一定会撑到最后一口气!请他…善待我的家人!”
文度搓了搓手,“叶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你别怪皇上,他说的是气话。皇上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他没有办法。你再坚持一下。我看一下你的伤。”
“别碰我!”叶勋悲愤道。
文度不管他,自顾自地查看他的伤。
“多可悲呀!我连死都由不得自己!”叶勋看了一眼默默不语的文度,愈加愤怒绝望,赌气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为什么当时非得拦着不让我死,就是因为我不听你们的,你们要让我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就是要折磨我!”
文度怔了一下,强忍住眼泪,装作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这一块骨头没接好,我找太医过来帮你重新接上。”
“接什么接!接完了还要断!接了有什么用?”叶勋怒吼道。
接下来,来了两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不知为什么文度没有一起来。叶勋心里很没底。两名大汉不容分说,上来就对叶勋一顿拳打脚踢。叶勋被打得吐了好几口血。
两个人似乎并不满意,其中一名大汉跟他的同伴奸笑着说,“我听说他是京城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我想让他变得更美,在他脸上画些花。”
说着,他四下寻觅,看到角落里有一个饭碗,他拿起便冲墙上一磕,手里便多了一片尖锐无比的瓷片。
他冲着同伴说,“你摁住他!”
叶勋听到了碗碎的声音知道他要干什么,便用双手死死护住脸。两个人拽不开他的手,便狠狠地踢打他,用瓷片划他的手背,划他的身体。叶勋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折磨本来伤已经很重,又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顿暴打,渐渐地身上没了力气,两人见势便掰开他的手,将他两只胳膊踩在脚下,用手里的瓷片在脸上疯狂地划着……
叶勋平时被打得多狠,都忍着不吭一声,但这一次他却发出很凄厉地惨叫声,他第一次希望外面的人听见了,能来救自己。他甚至大声喊出了‘沈文度’的名字“啊!啊!不要!救命!啊!沈文度!沈文度!救我!”但是没人来救他……
文度匆匆赶来时,叶勋已经成了血人。文度愤怒地赶走了两个人。叶勋却双手捂着脸,躺在角落里发抖。
文度愧疚地快哭了,“对不起,我有事来晚了。都怪我!”叶勋什么都没说。文度找大夫给他处理了伤口,但从那天起,叶勋的状态越来越差。
接下来,叶勋除了身体状况更差,还毫无求生yù_wàng,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一个骨肉做的沙包上,不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听到拳头打在肉身上的闷响和骨头碎的脆响。叶勋大数时间都是在昏迷的状态。
沈文度正低头给叶勋处理伤口,他不忍心看叶勋脸上触目惊心的伤。昏迷中的叶勋突然醒来,虚弱地说,“文度,有你真好。”沈文度再也忍不住,扭头失声痛哭起来。他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禁不住簌簌落下……
皇上看到文度回来神情异样,眼睛还红红的,就问了句“又去看他了?”
文度扑通跪在地上,想说什么却哽咽地说不出口。
皇上沉声道,“朕都知道,叶勋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生死就看他造化了。”
“皇上,也许我们不该强求。而应该让他自己选择。他现在生不如死的样子……”文度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
“朕也难受。但就像你说的,人一旦没了,就一点希望也没了。朕,要他活着。”皇上毅然道。
“也许一开始我就错了。死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解脱。”
皇上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朕说这个!现在来不及了!我们不能回不来头了!明天开始每天给他灌一碗老参汤,应该不用再坚持多久了。朕已经命腾将军再办军务交接了。”
文度听有人通报,这两日发现有人在北镇抚司大门外徘徊,那人衣着简朴,看打扮像一名农妇。文度站在大门口望去,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名妇女,见到文度便向他走来,“文度!”
那人走近,文度才发现是若莲,文度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整个人都瘦了,也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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