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好跟自己讲,再也不能被这个人的外表给骗了,他瞧上去是端庄又靠谱,但你自己算算庄凝,他正儿八经跟你讲话的比率。
我拎着包快步跟着齐享,累还好,主要觉得丢人,没被当成女的,女性意识反而空前觉醒。这么重,如果是沈思博他一定会从我手里拿过去,而眼前这个空长高个不长情商的男人,对此视若无睹,还走那么快。
说实话,差不多到结婚之后,他陪我走路才开始逐渐有放慢脚步的意识,就这样他想起事来有时都能把我给弄丢。
眼下我说:"哎齐师兄,等我一下。"
他驻足,我往路边一溜排课桌那过去,那儿大字横幅拉着--"莘莘学子回馈社会,支援西部大开发。"
是个动员大会的性质,我问一个貌似负责人的女孩:
"去西部援建的大学生,有什么样的要求,学法律的在那边形势怎么样?"
她塞给我一份传单,冷淡地问:"你大几?"
"大四。"
我说的溜,难得的是旁边的齐享也非常配合:"急着找工作。"
女孩子一转脸,那个笑容是突发性的:"你也是?"
"对。"齐享答。
"我也是哎。现在的工作可难找了,你哪个专业啊?"
"跟她一样。"
"哦,法律啊,法律好,我当时也想报来着,我挺有兴趣,真的,那谁,伏尔泰说的吧,法学是当今社会的首学,法制社会嘛。"
我靠她还真敢说。而且她的热情好像给错对象,我才是有问题的咨询者。
我认识的齐享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听对方讲胡话,都没走开:"哪里,其实还要多谢你们,普法才体现了必要性。"
"啊,你真客气哎,这是公民的义务。"这个格格傻笑的姑娘这时候真应该看我一眼,她就该明白过来这不是好话了。
"你还有问题没有?"齐享转头来问我。我整个下嘴唇都收进去,就生怕爆出一声笑来吓到谁,摇摇头。
"那走吧。"
等走远一点,把这点笑消化完,我回头看西部大开发几个字,又有点惆怅。
齐享又走到前面去了,这时候停下来等我。
我敷衍地笑:"你太不厚道了,人刚刚也就对你发个花痴。"
"我也没怎么她。"
"切。"
"你怎么说,想去西部?"
"没想好,其实我不适合这种热血青年的范儿。"
"那你适合哪一种?"
"嗯--"我对他展开一个狡诈的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相当志存高远。"
我看看他,他侧面跟沈思博比起来,有更倾向硬朗和成熟的线条,这是个一贯能答疑解惑的男人,我突然想跟他倾诉和探讨一下,偶尔交浅言深一把也没有关系,从昨天开始我都憋坏了。
"齐师兄。"
他转头看我,看我前一秒钟还不正经,此刻却在讲话前特意叫他一声。他点点头,没多问,让人舒适的沉默,把语言空间都留给你想表达的内容。
我想了想,斟字酌句:"怎么说呢--比如你和一个女孩青梅竹马,一直挺不错的,最近却对她忽冷忽热,是什么意思?"
"问我?"
这不废话么。"不是,我问电线杆呢。"
"人人行为方式不同,我什么意思完全不能代表你男朋友。"
"他还不是。"我嘀咕一声,又说:"你们都是男的啊。"
他莞尔,我还以为他被说服了呢,结果他说:"那大家都是人,你告诉我连环杀手是怎么想的?"
"......"
"如果我说是因为移情别恋,结果他只是课业紧张心里烦,那你问我,不是起到反效果?"
我想想也是。
"有时间,自己去问问他。"齐享说,语调里有些讲不上来的散漫:"也别太当一回事。"
什么话。你喜欢谁十几年,你不当回事?
我心情复杂,下意识掏手机出来看时间,一个未接来电。
沈思博寝室的号码。
我按了至少两次通话键:"喂?喂?沈思博?"
"喂?"对方声音忽远忽近:"......这破电话。"
我把耳朵旁边的鬓发撩开:"......卓和?"
"可找着你了,不在寝室?"
"不在,怎么了?你那儿信号怎么这样?"
"你猜我在哪儿?寝室门口,电话线拖老长--不说这个,主要是跟你说下,某位同学快挂了。"
"你又被门夹了是吧?"
"你爱信不信,真的,人现在床上长眠呢,你要是愿意就过来看看他。"
"凭什么呀,我忙着呢。"我想到昨天他那个状态,出一点事就跑去了,我也太不矜贵了:"......不过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顶多也就一个胃出血,能有什么事?"卓和说:"你忙你的。"
他说完就挂了。
"喂?喂?"
齐享站在一米开外,看着我把手机收进包里:"你有事先走。"
"切,哪有事,去吃饭。"
他没多说,过一会问我:"新体育馆有网球室没?对不对外开放?"
"......嗯?对外开放?"我目光正落在食堂外的党委宣传标语上,随口接道:"啊对,二十多年了。"
齐享看我一眼:"你确定?"
"是个中国人都知道。"
他驻足,我走出去两步回头:"怎么了?"
这个男人表情里并没什么明显的情绪:
"不好意思,你可能晚上要一个人吃饭了,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回去做。"
教务的一个女老师办婚礼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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