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被惊着了,齐叔也看流星雨?
哈哈,特工先生起身,你过来一下。
张阿姨对儿子说,你看你爸又来了。后者对我说,去吧,给他个面子。
他的书房里,靠窗放了台天文望远镜,细长脚,流线型,珐琅烤漆,星空背景下,一个独自仰望的姿态。
你看看,你看一看。老特工热情地招呼我,看到那些环形山没有?--你说的那次,我就一个人扛着它去了河堤,我还拍了照片,等会儿,给你找出来。
关于齐享他爸还有什么惊喜?
他三十年,每天5点半起床跑步,据说还会点功夫。会烧菜,爱看书,甚至他还看《反恐24小时》,我想,不知道这位爱好广泛的大叔看不看《yù_wàng城市》?
在成长为极品的路上,跟他爸比起来,齐同学还真是个小嫩秧子。小嫩秧子齐同学他们家很有趣,父子两合起伙把他妈当小孩让着,有一次我路过他们房间,看见齐享妈把腿搁在齐叔肚子上,后者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把扇子慢慢给她扇,近半百的张阿姨脸上有种可以称为娇憨的神态。
我蹑手蹑脚走开,回头问齐享:"这么热,你爸妈怎么不开空调?"
"我妈不能吹空调,否则腰疼。"他解释:"我爸也习惯了。"
"你爸那么酷的一个人,很疼老婆啊。"
"还行吧。"他说:"应该的。"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和言维维见了一面,她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我准备考研。
"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才决定不久。"
"还报l大?"
"不,n大吧,想试一试。"
"也好。"她说:"那个谁没有意见么?"
"他么。"我笑笑:"他随便我。"
"表情都不一样了。"她盯着我看,笑:"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呦?"
是啊,从春末开始的这段日子,在某种意义来说像一场漫长休假,就是之前非典封校也没拦住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学校西门有一段围栏,设计时有点失当,不太胖的成年人轻松就可以钻过去,黄昏周末时常发生如下对话:
"哎呀,你也来钻啊。"
"是啊是啊,出去买杯奶茶。"
实在是非常儿戏。
在那场事故的第二个月齐享买了他生平第一部车,"把生命交给别人掌握,这种事以后能少则少"。
这句还像话,下一句让我整个人都作势扑过去掐他,因为他慢条斯理地说:"否则弄得不好,还要连累女朋友被她妈误......"
"别冲动,别冲动。"他轻笑,用手臂挡着我:"说错话了,ok?"
我还记得那是一辆银色的尼桑商务款,他每次停到西门那,等我钻过围栏和灌木,跳下花坛冲他跑去。
又过了一阵,学校发现不行,封校跟没封一个样,学生们爱往哪儿跑往哪儿跑,于是派了一堆保安,撵兔子一样埋伏在墙根,捉到就通知班主任,第二次就得背处分。
我告诉齐享,他想了想:"我看看吧,有没有办法。"
过了两天,一下课,发现他靠在那儿等我。
"你怎么进来的?"
"我刚也在旁边上课呗。"
他看我不相信的样子,笑起来:"真的。"
别间学校我不清楚,l大的成教系统,教课的基本都是在读研究生。学校在非典之初也试图进行走读研究生的管理,后来发现实在有难度,光临时安排住处就费大劲儿,索性放开,和教师一样发放出入证。
齐享一个朋友,硕士处于实践阶段,他在外头找到活儿做,这边还有半学期的课,不大愿这么两头跑。
"我周末帮他代课,这家伙不知道有多高兴。"
"你行吗?"
"你见过有我不行的吗?"
齐享就这么,每个周末过来带两节课,《法律基础》。我去找他,经常能目睹这位兄台被一群女学生拦住:"齐老师,齐老师,这个问题我还想请教。"
他那段时间就像个穿越封锁线的战地商人,我们寝室的光碟,曾小白的进口零食,苏玛注册会计师当年的复习资料,乃至隔壁女孩们要的一些小玩意儿,都是托他带进来。我发现封校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大家被迫成天凑在一起,翻找出许多花样来玩,光是牌我就学会了好几种,有时候大家喝点小酒,席地而坐来上几圈。或者到楼下打羽毛球,春夏之交留给我的印象是乱哄哄的,到处是扎堆的人,但有一种蓬勃的快活,像树上密匝匝的绿叶,又像小动物乍起来的绒毛。
有时我注意到寝室里的空床,或者对面楼那个阳台,就赶紧找点别的事做。
到了端午,已经热得不像话,那天是星期三,原本我答应曾小白和苏玛去二食堂撮一顿,结果曾小白班里临时有活动,而苏玛心仪了很久的师兄邀她共度,我去敲隔壁寝室的门,发现大家全出去happy了。
我现在很怕一个人待在寝室,于是想去食堂要碗河粉,琢磨着一会儿去,上自习?
兴兴头头地爬上三楼,我走了两步就停住了,又像被人原地拎了起来。
沈思博。
他独自坐在那儿,背影我不能再熟悉了,他总是端着左肩,比右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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