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绿绮又向国王躬身,将书卷双手奉上。
国王于是命侍者呈上书卷,那侍者刚才因几度的阻拦退在一旁待命,这时得令连忙继续走到风绿绮面前,伸出双手欲接过书卷。
不料却没能够到,不得不踮起脚尖,结果还是没能接到,不禁面红耳赤,显得又尴尬又焦急。
风绿绮见状,顿时醒悟,连忙退后一步,深躬下去,侍者总算接到了书卷,顿时松了一口气,对她感激地颔首一笑,然后回身登上王座台,将书卷呈给了周饶国王。
风绿绮暗自庆幸:“还好反应及时,再迟一点,只怕是要被几度抓住把柄,说我是有意侮辱周饶国人矮小了……”
忽闻周饶国王道:“这书名是用什么文字写的,朕为何一个字也不认得?”
风绿绮连忙道:“回禀陛下!此书已经我师门长老翻译完全,只有书名还未想好如何翻译,故此仍是大秦文字,陛下不必在意,请直接开卷御览。”
国王于是展开书卷,只见其上写满了道家云篆,笔画蜿蜒夭矫,如烟云袅袅,神秘莫测。
若是换做凡人阅览,不是道门中人,就算学富五车,也未必看得明白,可云篆恰恰是玄都的通用文字,自然难不倒周饶国王。
只见他一边展卷阅览,一边连连点头,时不时还会拍案叫绝,唬的群臣面面相觑,只怕心下都在奇怪,这书究竟有什么出奇之处,能让国王如此赞赏。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国王才意犹未尽地掩卷叹道:“此书果然不凡!与墨家形学确有相通之处,也有墨家形学未尽之处,却被此书说的甚是通透!
想不到凡间远西之国竟也能出如此圣哲!将来朕说不得还要请你做向导,到大秦走上一遭呢!”
风绿绮道:“陛下英明!欧几里得毕生钻研形学,一生之学尽在此书。墨子虽然博学,形学毕竟非其专精,有未尽之处也属正常。”
周饶国王若有所思地道:“国师若看到此书,不知会作何感想?应该会比朕还兴奋吧?”
风绿绮闻言,心下一喜,忙道:“陛下英明!何不宣墨子先生上殿,共览此书呢?”
周饶国王点了点头,正待传召,几度忽道:“陛下!国师之学浩如烟海,只是鲜少著书立说,还不知有多少学说未见于著述,怎可断言墨家形学不及欧氏形学呢?敢问绿绮仙子,欧氏在凡间寿数若何?”
风绿绮道:“可惜天妒英才,未及花甲之年。”
几度哂笑:“欧氏即是远西圣哲,死后当为人鬼享祀庙堂,借人间香火登神于灵界。请问仙子,此书是他在世时所著,还是登神后所著呢?”
风绿绮暗道不妙,但还是据实相告:“是他在世之时所著,尽载毕生形学成就。”
几度大笑:“哈哈!且不说国师在凡间的寿数近乎欧氏两倍了,只论他飞升至今也有千二百年了吧?
纵然不曾专精形学,可这千二百年里摊在研习形学上的时间,难道还不能超过一个甲子吗?
欧氏是英才,难道国师就不是英才了?就算只以百余年研习形学,难道还比不过欧氏区区五十余年的成就吗?”
这一番话说罢,满朝文武纷纷附议,都认为十分在理,就连风绿绮一行也不得不承认,尽管他们很清楚,这对他们达成目的并无益处。
几度见占了胜场,更不迟疑,忙对周饶国君道:“陛下!此书虽好,未必便能胜过国师之学,只怕连跟墨家形学取长补短的资格都没有,为此打扰国师闭关甚为不值,望陛下三思!”
风绿绮浅笑:“兵饶大人此言差矣!倒是之前的一席话的确令人折服。
墨子先生莫说是飞升后的千二百年了,只论在凡世之时,形学也已颇有建树,后世又有相里氏之墨发扬光大,在那时就该不输于欧氏了。
只可惜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墨学衰微,典籍散失众多,墨家形学已不知失传了多少,可惜可叹啊!”
几度冷笑:“绿绮仙子竭力劝说君上宣召国师,不过是想借国师之力,促成本国出兵北上罢了。只可惜辩才不济,终究证明不了此书的价值,打动不了君上呀!”
风绿绮轻笑:“我的确不能证明此书的价值,但有一个人却能证明啊!”
周饶国王和几度几乎同时问是何人。
风绿绮道:“自然是墨子先生本人了,既然先生有许多学问不曾述诸笔端,也不曾公开讲学,不为世人所知,当然也就只有他本人才能分辨欧氏此书是否有墨家形学未及之处啊!”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又是一阵喧哗,也都纷纷称是。
几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来一时半会是想不出辩词了。
忽然,墨端出班奏道:“陛下,臣女常随侍祖师左右,也曾听其讲过一些不曾流传于世的学说,涉及形学的却也颇为丰富,请借此书一观,或可估量其价值!”
国王笑道:“差点忘了墨小一!这朝堂之上,墨家弟子也就只有她一个,要比较欧氏形学和墨家形学,焉能不问过她?”
于是命侍者将书卷呈给了墨端。
只见墨端轻拂书卷,几个呼吸之间,就将之完全展开,然后又飞快地卷起,恢复如初。
捧起书卷对国王躬身道:“却有墨家形学未尽之处,但墨家形学亦有欧氏形学未尽之处。
依臣之见,二者应可互补。不过我的墨家形学终究有限,究竟欧氏形学价值如何,确需祖师亲阅此书方可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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