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看着她,一抬手,家丁们都停了下来,然后他再朝家丁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包括三个丫鬟也被家丁给架走了。
人刚一走完,他就咄咄逼近地走向婉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婉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李慕云,本能地朝后挪动着脚步,她害怕地想试图否认,她想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的这样,一开始她确实想教训教训傅轻雅,但绝不是想打她。
“你说啊,”李慕云抓住了她的双肩,“上一次金缕那丫头说你故意推轻雅,我还不信,还说明明她抓住了你,你却执意要置她于死地,在她那样苦苦哀求的情况下,她让你不要放手,你最终还是甩开了她的手,任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胡说,她们含血喷人,明明是我拉……”
“够了!既然你已经承认,就别再解释了。你知道吗?轻雅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再也不能跟我正常人一样,所以即使你叫那么些人去殴打她,她也喊不出来,叫不出来,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是我的婉儿吗?”
他最后的那句话,让婉儿的心跌入了谷底,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哑了?”婉儿难以置信,她怎么没听人说过,傅轻雅怎么就哑了呢?
脑海里混乱的,就连李慕云握住她双肩的疼都忘了。
李慕云认真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你,不知道?”
婉儿大力地摇摇头。
李慕云似乎松了口气,“原来她不知道,”低低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终于为自己找到了借口,脸上的表情也有了松动,他一把改将她抱在怀里,“不知道就好,我就知道,我的婉儿是不会变的。”
之后日子里。
虽然李慕云还是时常会去看她,但她心里的血却在一点点干涸。
不会变。
想起当时李慕云的话,婉儿觉得这只不过是大家在自欺欺人而已,世上又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
相安无事的又过了两个月。
冬日的荆阳是最难熬的,走哪儿都特别的冷,偌大的王府里有了傅轻雅的存在,正好又因为天冷,婉儿就变成了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整个人都内向了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不笑也不动。
李慕云是真心爱着她的,所以看着心爱之人的转变,他也做了许多努力,但怎么都没法把她变回以前的那个婉儿。
大概是心疼爱人,李慕云渐渐地从西厢那边收了心,会花更多的时间陪在婉儿身边。
借由整整一个冬日的时间,婉儿好不容易才稍稍开朗了些,她跟李慕云的关系也逐渐恢复如初。
冬去春天,嫩柳扶苏。
阔别严寒,荆阳的早春除了还有丝寒意,至少出门不成问题了。
裹了大衣,婉儿被燕青领着来到了王府门前,那里已经停了几辆马车。
今天是李慕云带她们出去踏青的日子。
她们,是的,除了她,还有傅轻雅。
小公子李睿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一大早就跟着府里请来的老先生学习识字、写字,所以此行没带他。
本来的安排是两辆马车,婉儿和傅轻雅一人一辆,李慕云骑马,可当婉儿坐进车里后,傅轻雅竟‘提出’要跟李慕云一样骑马。
她口不能言,唯有写字,现在倒也算哑习惯了,走哪儿都带着纸和笔,她在纸上写着,“莫要小看人,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后。”
李慕云看完,爽朗一笑,吩咐下去,换了马过来。
此去途中,真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马车外,郎情妾意,马车里,孤独冷寂,好一派鲜明对比。
燕青撩开帘子,看到车头前,傅轻雅所骑的马跟李慕云的马挨得特别近,心里就不是滋味,气得甩掉手中的帘布,便道,“王妃您瞧见没,那个女人骑马骑得那么近,都快镶到王爷身上了。”
“嗯。”婉儿淡淡地回道,不以为然。
燕青见状,转过来看着她,问,“难道您就不生气吗?明明就安排好,一人一辆马车,她定是见王爷这两个月天天在咱们这里多一些,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气咱们。”
她说完,刚想再撩帘子看看情况,谁知,从外面泼进来一泓水,正好打湿了燕青的脸,冷水顺着下巴流下去,湿了整个一衣襟,别提有多冷,多难受了。
等她忙不迭地抹干脸上的水,再撩开布帘,定睛看去,就见金缕那丫头也骑了匹马正朝前掂量掂量的小跑而去,不用问也知道那水就是她弄的。
估计刚才燕青在马车里讲的话就是给她听了去,所以她才一直在帘外等着燕青掀开布帘,趁其不备将水袋里的水挤了燕青一脸。
燕青只是稍稍一看就看明白过来了,立马气不打一处地怒道,“那个小蹄子,迟早我要收拾她。”
婉儿不太关心丫鬟间的小打小闹,只是递过去帕子,“快擦擦吧,今天出来可没带换的衣物,要是不赶紧弄干,一会儿下车吹个风什么的,准得得病了。”
“是。”燕青撅了撅嘴,接过手帕,安分地擦起来。
车外。
傅轻雅虽哑了,但她跟李慕云的交流却一点儿也不妨碍,每每看到什么好看的景致,傅轻雅就将那些记在脑子里,然后在纸上画下来。
李慕云很是好奇一路上,除了她会写字跟自己聊天外,还有闲暇在纸上涂鸦,一时好奇就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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