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所有人都认为王妃疯了。
大概李慕云还顾念着对她的情,所以对外也声称她得了失心疯,王妃的头衔仍旧保留,但重视度已然不能同日而语。
燕青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本来对她的判决是逐出府,还算是格外开恩了,但西厢却意外求情让她留了下来。
但留下来不见得有多好,燕青几乎成了人人躲避的瘟神,全府上下没一个肯和她有多过接触,就怕一个不好被人看到跟她多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会被莫名其妙地拉到没人的地方暴打一顿。
说是,连那么心肠歹毒的人,你都和她走得那么近,可想而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给我打!!!
长此以往,王府一切照旧,只是看到燕青主仆后就变得人人自危起来。
李慕云再也没来看过婉儿,婉儿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从一个鸟笼辗转到了另一个,她曾向李慕云提出,放她走,与其相看两生厌,不如就此放手,至此天涯,各安天命。
怎知李慕云即便已对她心灰意冷,也不同意休了她,放她走。
于是,她现在的生活跟冷宫别无二致,甚至还不如冷宫。
燕青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婉儿身边照顾她,只是没了别的下人,所有的活儿都落到她一个人的身上,但好在只有两个人,婉儿平时又安安静静的不惹事,所以倒也不累。
吃的方面,李慕云倒也没亏待她们,每日三餐都按时送来,菜色和数量也没太差,总是一荤一素外加一汤。
这天中午,送饭的人走了之后,几个来者不善的人‘大驾观临’了。
为什么说来者不善呢?因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傅轻雅的贴身丫鬟金缕。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过来,还带那么多人,一准没好事。
“你们来干嘛?”饭吃了两口,嘴里的还没咽下去,燕青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几个人惊得搁下了碗筷,她语气不善地站起来,大有临敌之前的戒备之态。
金缕倒是有几分混江湖的味道,上来就一脸不屑地答道,“找晦气!”
嗬,瞧瞧人家这话,说得多简单粗暴,一句话到重点,一点都不含糊。
“你就不怕王爷怪罪?”毕竟她们人少,燕青也只能将李慕云抬出来。
但人家既然能过来,肯定是有准备的。
果不其然,金缕冷笑着告诉她,李慕云跟傅轻雅今天去探望战后家属了,不在府上。
“哟哟哟,你们还有脸吃饭?若不是为了这个扫把星,这场仗也不会打,不打仗也不会有人牺牲,她们都是因你而死!”金缕毫无避讳地指向婉儿,“啧啧啧,人家就是心大,瞧瞧,伙食还不错呐~”带来的人随她哄堂一笑,渐渐地几个人将婉儿和燕青围了起来。
“你们还吃得下去?好意思?要知道你们现在吃的喝的都是战士用鲜血从战场上换回来的。”话音刚落,金缕就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燕青便被那人拽了出去,因为她没准备,脚下没稳就摔在了地上,然后几个人一窝蜂地围上去,对她拳打脚踢,修理得很惨。
因为燕青曾不止一次地带人过去修理西厢,这回西厢是来报仇了。
可她们绝不敢动婉儿,可金缕就不一样了,在所有人都看着婉儿,被婉儿的眼神看得不敢上前时,只有金缕上去就给了她一大嘴巴,脆响脆响的。
这还是人生头一次被下人掌嘴,婉儿此刻岂止是惊呆了,简直惊到以为自己梦没醒,于是她笑了,嘴角火辣辣地疼也不管,还是大声地笑,笑得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金缕被她笑得不自在,立即就吼问道。
怎知婉儿却回答了她事先所问,“你说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金缕知道她说的是士兵的事,明明是事实,但她却下意识地弱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体已经开始发出轻微地颤抖,声音都无法正常地发出,可她还是硬着皮头地回道,“是……是啊。”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
婉儿站了起来,正面直视着金缕,薄唇轻启,“难道,得到战争庇佑的只有我一个,难道你今天吃的跟你昨天吃的都不是拿他们的生命换来的?难道,你认为现在的本宫被困在这里就没办法惩治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了?呵,”她一笑,笑得分外妖娆,明明是美的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别忘了,”她欺近金缕的面庞,“我现在还是魏王妃,只要我想,捏死你不费吹灰之力,到时你的主子绝不会为了你一个贱婢而惹祸上身,你信不信?”说这话时,婉儿的口角还残留着被她打出来的血丝,配上她现在凌乱的长发,显得阴森至极。
金缕下意识地咽了咽,没有再多说一句,当即带着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大概是没有得逞,金缕回去后的当天夜里,李慕云竟破天荒的来了。
原来,金缕回去后,一身淤青,说是被燕青打的,不用问肯定说是受了她魏王妃的指使。
婉儿很想冷笑,她们为了陷害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而今她却已连笑都懒得笑了。
“就这事?王爷请回吧。”婉儿转过身,清淡地下了逐客令。
手腕却被一大大力猛地拽过去,婉儿就这么被迫看着他,熟悉的气息近在眼前,李慕云似有痛苦地凝视着眼前的高贵女子,“你这是承认了吗?人真是你打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原以为给你点时间,你会慢慢清醒,变回以前的样子,可你现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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