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棠带着福膳坊的鲍鱼五脏粥和水果去了爷爷住院的地。料着就是一大家子都在,果然,除了婆婆,二叔三叔四叔家里的人,虽然不齐,可都有人在,济济一堂。李尧棠进门,少不得一一的打招呼,认识的、不认识的,怎么这么多人?一圈下来,她觉得额头上密密的出了汗。何家人多,总让她觉得聚在一处的时候,特别有压力。
何母看得出来,她待李尧棠打完招呼、众人嘘寒问暖完毕,她笑着,给李尧棠递了个眼色,便说:“棠棠进去瞧瞧爷爷,把粥盛给爷爷吧。爷爷听说晚上有好吃的,晚饭只吃了小半碗米饭。”
何母也不管众人嘁嘁喳喳在说什么,自管站起来,和李尧棠一起往爷爷房间那边去,悄声说:“都是来看爷爷,爷爷一个不让进去,只在门口打个招呼,然后就聚在这儿吃水果了……”她轻声笑着,“爷爷晚饭的时候还说了句――让小铁棠棠一起来吃晚饭嘛。”
李尧棠心里一动。
从她嫁过来,爷爷面上一直是淡淡的。从不说好,也从不说不好。就是淡淡的。她总尽量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和自己的爷爷是一样的――可是心里是明白的,爷爷不是太喜欢见到她。
她“哦”了一声,对婆婆微笑了一下。
“你晚饭吃的什么?”何母问道。
她愣了一下。
晚饭……她根本没吃呢。
瞧着她的样子,何母眉尖一蹙,抬手轻轻的拧了一下她的脸,“你呀!难怪今儿胃不舒服,明儿头晕……你这样,不生病才怪。你赵阿姨才能不在家几天,你就断顿了?”
李尧棠不好意思了。明明是责怪的话,从婆婆嘴里说出来,竟是这个味道。
“等下我下厨,给你做点儿吃的去。”
“不麻烦,妈妈,我……我不饿得。”李尧棠急忙慌乱的说。
“麻烦什么。”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爷爷卧房门口,何母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她推门进去,笑着说:“父亲,棠棠看您来了。”
何老爷子正坐在床上看书。床头的灯颜色温暖,照下来,他雪白的发,清癯的面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见到李尧棠进来,将老花镜摘下来,顺手将书放在床边――那床很宽大,里面有一半的空间,摞着高高的全是书。李尧棠细看一眼,有些书是线装的,有些书是崭新的。
“爷爷,您好点儿了?”她过去,将粥放在床桌上。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事的,甭听他们吓唬你……梅梅,你去让他们散了吧。”
“父亲。”何母笑着,“才都刚来没一会儿。”她知道老爷子这是嫌弟媳侄子们烦了。这都罢了,今老二家的何问带了个女朋友来,老爷子一眼瞧见脸就沉了――老爷子跟前儿规矩大,尚没名分的女子,一向是不准带来给长辈瞧的――何问也是知道的,露了个脸,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剩下的那些,就在上房里聊天。她瞅着也是有点儿心烦。
“吵。”老爷子不耐烦,“跟他们说,就说我说的,以后都甭来――要是爱来,等给我往海里丢骨灰的时候再来。”
“父亲。”何母忙说,“这就去、这就去。棠棠,你给爷爷盛粥。”她转身出去了。
李尧棠说了声“爷爷我去洗洗手”,往卫生间那里去,洗好了手过来,把食盒打开,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爷爷盛了粥,双手奉上。老爷子接过来,就在这个时侯,突然的,李尧棠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好响。这一老一少的姿势,就定在了那里,大约有三秒钟。
李尧棠觉得失礼,脸上开始发热,她忙后退了两步。
“坐下来,陪爷爷一起吃。”
李尧棠摇头。
“就自个儿吃,闷。”老爷子皱眉,将自己手里这碗递过来,“听话,不然爷爷也不吃了。”
“那……我再盛。”
“嗯。”老爷子低头,拿小瓷勺搅着碗里的粥,“棠棠啊。”
“爷爷。”李尧棠盛了一碗粥,拿在手里。
“先坐下。”
“是。”李尧棠依言,坐在床边的木圈椅上。粥碗温温的,味道很香。真是饿了。看到爷爷先开始吃,她才动了一勺。一口粥下肚,她才知道自己的胃空到了什么程度。难怪猪八戒吞下人参果之后,连味道都没品出来。
“棠棠啊,这阵子,少见你发表文章了。”何老爷子吃着粥道。
李尧棠心里一惊,抬头看着爷爷。她没想到,爷爷会看她的文章。
“爷爷,最近……是的。”没什么好分辨的。她最近的确是不够用心。
“嗯,你是做学术的,有观点要表达。不要学李老头的臭脾气,什么论而不述、论而不著。”何老爷子笑了,“爷爷倒是很爱看你的文章。不过有些观点,还需再商榷,这个,有空咱爷儿俩得好好儿说道说道。”
“是。”李尧棠应着。爷爷跟她说起这些,这些是从未有过的,她觉得格外的有感触。
慢慢的吃着粥,慢慢的品味着爷爷刚才说的话。好像也没说什么,可是……她抬起眼来。她向来觉得老人威严,这会儿,倒觉得很是亲切。她想起自己的爷爷来。忽然,想的慌。
这时候门一响,被推开了。她一回头,看见了何遇。
何遇早已除了领带,一脸笑意的走进来,看着爷爷,笑问:“爷爷,今儿感觉还好?
老爷子看见何遇,只“嗯”了一声,放下碗。李尧棠忙把毛巾递上去。他一边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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