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咧嘴哈赤了两声,小心翼翼说道:“也不是不吃,就是……看着怪残忍的。”
白梨低头看了看,鱼大概是已经没活着了,正反面肉都啃得差不多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尾巴和龙骨还会时不时蹦跶一下。
残忍?白梨还真没有想过。
“吃啥不是这么吃的吗?”白梨歪了歪头,“我从前要是捉什么地上的动物,倒是先咬死再吃的。这个鱼……我不知道怎么弄死。”
白梨撇了撇嘴,从前没想那么多,吃饭嘛,想吃就吃了。
更何况狐狸吃鱼,就是这么吃的呀。
苏越上前,开口打断了白梨的胡思乱想:“旺财可能没这么吃过,我随便做一些吧。”
说着,苏越从腰间取出匕首,抓了一条鱼摁住,从鱼头的位置一刀扎下。
那条鱼浑身的鱼鳍顿时张开,如花瓣绽放,然后龙骨跟着一弓,随即瘫软。
白梨看得出神:“原来鱼是这么杀的!”
“你是狐狸,不知道如何用工具杀鱼没什么奇怪的。”苏越横过匕首,唰唰唰刮起了鳞片。
旺财也凑过了脸来:“人这样杀鱼,我见过的。开肠破肚,冲洗完倒是干干净净。”
刮完鱼鳞,苏越从鱼背鳍出下刀,小心地对半剖开。
“诶?这是什么做法,不掏出内脏吗?”旺财好奇地问。
白梨闻言,也向苏越看去。
苏越面上倒是少有的惬意:“背刀开鱼,可以烤着吃。只是剖开要小心一些,不能碎了内脏,鱼肉就被污染了。”
“烤鱼?!”旺财很是兴奋,“烤鱼太好吃了!”
苏越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你可别盼着什么,船上什么调料都没有。”
倒是在桅杆上站了半天的牙鸢开口了:“方才我去底下厨房看了,还真有。那吕欢也是富家公子,什么东西没备齐全啊?”
“对啊!”白梨想起了什么,“出发的时候,吕欢不是还大包小包地给了不少东西吗,说是一路上吃用的。我去翻翻!”
白梨自告奋勇地化作了人形,咚咚咚跑去船舱里叮铃桄榔地翻了起来。
苏越跟牙鸢招了招手:“既然看见过调料,就去拿点来吧。我就在甲板上烤,反正这一块是铁铸的,烧不起来。我们坐在木甲板的地方吃,也烫不着。”
牙鸢暗暗叹了口气。
鸟在屋檐下,不得不听话。
纵身一跃,落地便是人形。
牙鸢一头的花叉子现在倒是没人会说什么了。
烤架架好,生完火,牙鸢抱着些有的没的到一边,这才看见白梨抱了老大一布袋出来。
“吕欢给了好多新鲜瓜果呀!”白梨口中还嚼着什么,说话都含糊了。“真甜!真香!”
跑到跟前一放,咕噜噜滚了一地。
苏越架好鱼,正好垂手接住一个苹果,塞到嘴里咔嚓咬了一口:“嗯,确实甜,北边有这么甜的果子不容易,我们也算沾了吕公子的光了。”
“嘿嘿嘿。”白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坐在烤架旁开心地啃起果子。
“狐狸也吃果子的吗?”旺财啃了啃爪子抱着的胡萝卜,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白梨,“我以为只有我们狗才什么都吃。”
“狐狸跟狗也没差什么。”白梨摆了摆手,“我不缺肉吃,许久没吃果子了,倒也清爽。”
柴火上的鱼烤得滋滋冒油,那个香气把高高站回桅杆的牙鸢都闻饿了。
“这鱼也太肥了。”白梨啧啧啧地砸吧嘴。
她是吃饱了,可有些鸟还饿着呢。
一个没忍住就飞了下来,牙鸢嘴里不经意地问着:“在做什么呀?”眼睛却是盯着那条烤鱼眨都不眨一下。
苏越看破不说破,吃完苹果给烤鱼翻了个面:“在给旺财和我弄点烤鱼。”
旺财闻言,忍不住快速地摇了一阵尾巴。
牙鸢无声地咽了一下唾沫,在饥饿的怂恿和身为大妖的理智之下权衡了一番,开口问道:“那我,咳,能吃一点吗?”
苏越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着贝壳和海螺,割一刀就往柴火里扔一个,嘴上一边说道:“行啊,下一条给你,别饿着旺财了。”
牙鸢很是欣喜,但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清了清嗓子矜持道:“多谢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去,柴火的火星飘到天上,与漫天的繁星融为一体。
白梨一边抠着贝壳里的肉柱,一边问旺财:“你什么时候住到吕欢家楼下去的?”
旺财细嚼慢咽地啃着鱼,一边把海虾壳往边上拨了拨:“两三年了吧,我也记不清了。本来只是想装条狗的,结果有天被他吓了一跳,不小心蹦出一句人话,他就把我关到地牢去了。”
旺财吐出根刺,接着说道:“主要那日在场的人太多了,他瞒不下去。后来只好说我是去报仇的,哎呀反正在上面享福和在下面享福没什么区别的。吕欢对我这么好,在那儿我都乐意。”
白梨笑了笑,旺财又问她:“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苏越混的?”
白梨嘻嘻一笑,将自己的事儿和旺财讲了一通。
旺财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呼好家伙。
苏越沉了沉脸,这俩妖在自己一左一右,一口一个吕欢一口一个苏越,真的是当自己不存在。
这一段海面还算平静,大船的摇晃几乎不值一提。
白梨嗦完最后一个烤海螺,顺势瘫倒在苏越的大腿上打嗝。
牙鸢把每一丝鱼肉都吃得干干净净,鱼头也是里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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