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肯定没有毁船。”白梨很是确定,可话一说完,随即面上又露出沉思来。
“怎么了?”苏越见她脸色不对,“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旺财,”白梨连忙解释道,“如果鹿蛇要把这么大一艘船整个搬走,一定是很大的动静。那旺财会可能连鹿蛇的照面都没打上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梨问苏越:“你说,会不会是有像司南袋那样的东西……”
白梨感觉自己表达不清楚,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一边说着:“就是可以一下子,把一个大件儿给装到里面去的?”
“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些被赋了咒术的宝器,可以储存大量各种大小的物件到一个空间。”居灵接话道,“不过也只是传说,我不曾真的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听起来和血玉佩有些像。”白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像,也不像,”居灵思索着如何解释,“血玉佩有它独有的作用,血牢更是独立存在的;但那些宝器,只是单纯用来储存旁的东西。”
“那你觉得,鹿蛇会有这样的宝贝吗?”白梨问道。
居灵摆了摆手,莞尔一笑:“这我就不清楚了。但照你说的,这么大一艘船整个拿走,不留痕迹,又来不及和旺财打个照面,倒很可能是这一类的宝器。”
听了居灵的话仿佛有了目标,白梨登时脸上精神了不少:“那好!我们就找找!”
然后没了动静,大家都直愣愣看着白梨。
风间谷那么大,从哪儿找起啊?
白梨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问问村民。
找了一户看起来还算体面的人家,白梨上前去敲了敲门,许久都没有人来开。
明明是见着炊烟,应该是有人在准备早午饭的。
想着大概是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这些动静他们都知道。
如今又来几个外乡人敲门,心存警惕也是有的。
白梨不气馁,又去敲了几家门,只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总算到了一户稍微冷清些的院子,围栏围住的院子里头有个小孩正在玩木马,哼哼哈哈地似乎在和什么邪恶势力作斗争。
白梨笑着上去打招呼:“小孩儿!你家大人在吗?”
那小孩抬头看了白梨一眼,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白梨笑得更开心:“那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里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个慌慌张张的妇人。
白梨见着她赶紧喊道:“这位姐姐,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那妇人匆匆扫了一眼院子外的陌生人,脸上写满了紧张,没有理会白梨的话。
她赶紧快步跑到孩子身边哄道:“我们进去玩,进去玩。”
那孩子显然正战斗在兴头上,哪里肯听呢,当即就哭闹了起来。
白梨趁着妇人为难的机会赶紧解释道:“我们真的只是打听打听事儿,没有恶意的。姐姐您就和我说两句吧。”
白梨看了看正在哭闹的孩子,和进退两难的妇人,趁热打铁地劝道:“孩子正玩在兴头上,还是别为难他了,我们问两句话就走,不进屋。”
听到白梨的保证,那妇人手下稍稍犹豫了一瞬。
自己的孩子确实哭闹得伤心,她也不忍心硬是要他别玩了。
随后,那妇人左右看了看,赶紧小跑到了围栏前。
“你有什么事,”妇人一边压低声音与白梨说话,一边紧张地看着四周,生怕被谁看到了这一幕似的,“赶紧问。”
“哎,”白梨乖巧地点了点头,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加快了语速,“你可知风间谷谷主生前住在何处?”
“生前?!”那妇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妥,赶紧收回了问句,小声道,“谷主一直住在西边山头上,那处日头好的时候常有金光闪耀,具体是哪儿我也不清楚。”
白梨见她的样子,拿捏不准他们对鹿蛇的态度,开口解释道:“谷主昨日已经死了。”
一边说,白梨一边紧紧盯着妇人的表情。
妇人许是方才听到生前二字心中已有准备,这会儿面上没有多少讶异的神情,只是眼神闪躲着说道:“若无旁的事,你们赶紧走吧。”
白梨点了点头:“多谢了。”
说完,她给身边的几个使了眼色,大家心照不宣,转身就走了。
等走远了些,白梨这才凑到了苏越的身边,嘀咕着问道:“哎你说,这些村民到底对鹿蛇是个什么态度?”
若村民知晓鹿蛇这个风间谷谷主的存在,鹿蛇又要掌控这里的人心,多数情况下,应该是传递正面积极的消息,让大家信任崇拜于她。
若真是突然听到心中敬仰之人去世的消息,应是悲伤的情绪更多,迫不及待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才对。
可是看那妇人方才的模样,惊讶是有的,却丝毫不见悲伤。
当白梨特意说起鹿蛇之死,用的还不是“逝世”这样的词,妇人也不曾有什么反应。
她相较尊崇的态度而言,倒似乎是谨慎居多一些。
“在风间谷留下的人,不是完全没有曾经的记忆,只是思考的方式被改变了而已。”苏越回答道,“我猜他们在不受鹿蛇的信仰之力影响后,自己的想法有了一些转变吧。”
白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很快想起了别的:“方才那妇人倒是说,鹿蛇住在西边的山头上,日头好的时候有金光闪耀,也许是造了什么会反光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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