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已经有些破旧的吉利轿车停在宿舍楼门口,林佳对坐在后排座上摆弄手机的可欣说:
“你自己拿着被子。”
“干嘛我拿,很沉的呦。”
“废话,你上学,又不是我上学。我告诉你啊,从今天开始,你上了大学,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你也该让我省心了吧。”
“老妈,这是什么话呀?我刚上大学您就准备把我抛弃了?”
“没说抛弃你,你也该开始独立的生活了,都这么大了。”
“我才十八岁,还不能独立呢。”
“你要从现在开始锻炼自己生活能力,以后出国了就完全要靠你自己了,我可没办法陪着你了。”
“你可以跟我去陪读。”
“别废话了,赶快把行李送上去,我还有事呢。”
可欣把,慢吞吞地打开车门,把打好包的被子脸盆从座位上拽出来,一边嘟囔着:
“绝对不是我亲妈。”
林佳也下了车,听到她的话,在她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
“等以后你爸给你找一个亲妈啊。”
可欣冲着林佳做了个鬼脸,抱着行李往宿舍楼上走。林佳跟在后面,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和吃的东西。八个人的宿舍,床铺上都是空着的,可欣是第一个来报到的。
“我说得没错吧,让你早点来,可以选一个位置好的床铺。”林佳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张下铺的床板上,对可欣说。
“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这一个房间。”
“你傻呀,靠窗的可以晒到阳光,别像咱家那样,老是阴森森的。”
“我就想选下铺,省得天天爬高。”
“你这孩子傻死算了,上铺多干净啊,下铺谁来了谁坐,你自己回家洗床罩啊?”没等可欣再说什么,林佳已经把被子卷打开,自己爬上了靠近窗户的上铺,而且选择了靠西边的位置。
“老妈,您还真矫健。”可欣站在下面嬉皮笑脸地说着。“干嘛要那边。”
“对面西晒,到了热天难受。这边早晨可以晒到阳光,多舒服,而且可以提醒你早点起床。”
“我可以设置all。”
“call个屁,我每天嗓子都喊哑了你也不起呀。”
林佳很快把可欣的床铺收拾好,可欣一直在旁边玩着手机。她沿着梯子下来,又把洗脸盆等其她物品都放好。从包里拿出一叠钱给可欣。可欣高兴地接过来。
“省着点花啊。”
“知道了老妈。”可欣搂着林佳的脖子,亲了一下。
“行了,我走了,有事打电话。你现在干吗?”
“我去学校里转转,然后去教室等着典礼吧。”
“好,那我走了。”
两个人下了楼。可欣沿着楼前的甬道往操场方向走,林佳发动车,开到学校门外,她把车停在路边,从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盒烟,点上一支。手机响了,她拿过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字:肖。她按了接听。
“可欣送到学校了吗?”
“废话,不送你来送啊?”
“你怎么越来越不会说人话了?”
“你才不会说人话呢?你还是她爹吗?就顾着找媳妇呢吧?”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我给孩子打电话吧。”
林佳挂断电话,从车窗向外看着大学学校门口显著的标志,突然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经过三年多的奋斗,今天终于实现了目标,上大学对于可欣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林佳来说却是一件大事,比她自己的工作成绩都要重要得多的事。因为林佳没上过正规的大学,她觉得这一直是她的遗憾,高中的时候她的学习还是不错的,但是后来因为家里边让她早一点上班,慢慢的就放弃了上大学的想法。虽然后来被单位送去学了两年大专,但是这对她来说那不是正规学校,所以她一定想让可欣弥补上自己的这一个缺憾。
这三年里,她没在指望肖少辉。林佳带着孩子有多困难肖少辉也是能够想象得到的,但是他插不上手。每次一涉及到女儿的话题,林佳马上就翻脸。她就像一只守护着孩子的狗妈妈一样,敏感警惕,恐怕外界对女儿有任何的侵害和掠夺。
电话又响了。
“你有完没完?”林佳看也没看,冲着手机就喊了一声。
“怎么了姐,是我。”
“哦,是你呀。”
“怎么了,和谁发那么大火呀?可欣上学了吗?”
“刚帮她收拾完宿舍。”
“没事来我这里吃饭吧,很近。”
“好吧,我买点菜。”
“不用了,我这里都有现成的。”
林佳把车开到附近的一片低矮的楼区里,左右绕了半天,才找到林怡租住的那个小房子。这一片小区原来住的都是当地的农户,说是农户,其实也就是城乡交界的居民,二十年前这里也许还是庄稼地呢。她们都把自己家的住宅盖成了两三层的简易小楼,然后租给来自四面八方的北漂。林怡虽然不是北漂,但是她结婚以后就没有再回家住,家里也没有自己的地方了,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到处租房住。为了能盖出更多的房子,那里的楼都是一栋挨着一栋,楼和楼之间只有很窄的小过道。林怡的小屋在一栋楼的二层,林佳的车进不了通道,只好停在稍宽一点的小街上。她沿着黑洞洞的楼梯上去,楼道里也是黑的,住户的门相对着,林佳数了数,一共八家。只有林怡的门开着,她正在房间里准备饭,很小的屋子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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