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站在城头的狮鹫军士兵问好后,马车优哉游哉地驶入了皇宫。
冬天就要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卡的错觉,他觉着林荫道的树木比上次来时要茂密了不少。
塔米娅对这些东西一向没兴趣,今天在皇宫和城巡局之间往返了好几趟,她现在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小憩了一会儿,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雷卡拍了拍塔米娅的肩膀,两人从马车上跳下。
几个宫女候在一旁,看见城巡局的马车,她们立刻围了上来,一件件搬运着车厢里的东西,雷卡和塔米娅则是直直朝寝宫走去。
阿蒂法昏迷了很多天,这几天一直是塔米娅在照顾她。
走进寝宫,塔米娅在那面巨大的镜子前照了照,然后才掀开帷幕,可远处的大床空无一人。
从帷幕后探出头来,雷卡砸吧着嘴。
“去哪儿了?”
“你别进来!”
塔米娅啐了一声,在房间中四下搜寻着阿蒂法的踪影。
搜寻片刻,她发现一边的窗户开了。
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塔米娅果然在花园里发现了阿蒂法的踪影。
她坐在茶台边,穿着一袭薄衫,身后青丝如云般洒下,沐浴在淡黄色的夕阳中,阿蒂法的背影如同天使般圣洁无暇。
为什么无论是男是女这人都这么妖冶呢?
塔米娅在心中嘟囔了一番,她刚想提醒雷卡,但雷卡已经冲了出去。
“阿蒂法陛下,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么点,赶紧进来,会着凉的!”
塔米娅翻了个白眼,她将窗户带上,然后才从小门走进花园。
雷卡一直在对阿蒂法嘘寒问暖,简直是个技艺高超的王牌舔狗。
“雷卡局长,我不冷的。”
温柔的女声从远处飘来,她伸手指了指对面,示意两人坐下。
“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雷卡眉飞色舞地说着。
“不辛苦不辛苦,这也是为奥卡西姆帝国增光添彩,也是我义不容辞的使命。”
塔米娅翻着白眼坐了下来,茶台上摆着一壶清茶,清茶旁边是一副小巧精致的王冠。
一只黑鸟在王冠边踱步,它的羽毛整齐地贴在身上,像是士兵身上的甲胄。
拿起茶杯,阿蒂法低声说着。
“喝杯茶吧。”
还没来得及拒绝,阿蒂法便拿起了茶壶。
趁此时机,塔米娅仔细打量着阿蒂法。
和昏迷时不同,阿蒂法的精气神好了很多。
那张小脸浑然天成,且无懈可击......她不愧是黑皇后。
图坦在上,即便是再华丽的形容词也无法形容塔米娅的感受,这样的美丽甚至让塔米娅觉着有些自卑。
她下意识地避开目光,端起阿蒂法递来的热茶。
“谢谢。”
阿蒂法微微一笑,那笑容如若春风拂面,塔米娅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半分。
雷卡倒是大大咧咧的。
“我的朋友,你可真漂亮,不过当了皇帝你可要记得每天洗澡啊,特别是头发。你可不知道你那事务所夏天的时候有多难闻,就算是女扮男装,你也得讲究一点,咱们毕竟是贝德福德家人,皇家就得有皇家的讲究不是?”
阿蒂法轻轻点头,眼帘低垂,她用纤细的手托起茶杯,一直在听雷卡唠叨。
“皇宫最近的安保怎么样?我最近老看几个公爵往皇宫里钻,你可得注意注意他们,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指不定是想把儿子介绍给你,也不知道他们哪只眼睛觉得你单身了。要我说,几天前就该把那些家伙一块杀掉,而不是让他们去法院参加不痛不痒的审判。”
对于雷卡的唠叨,阿蒂法不置可否。
她只是端着茶杯,静静地盯着远处,眼角微微带笑。
夕阳渐渐没入地面,等到雷卡再一次拿起茶壶时,那个茶壶已经空了。
他砸吧着嘴巴放下茶杯,双手撑着膝盖。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得注意身体。”
“我知道,”
阿蒂法微微颔首,补充道,“我会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
塔米娅站了起来,也跟着叮嘱道,“晚上天气凉了,别在外边乱跑。”
理了理额发,阿蒂法露出浅浅的笑。
“我会的塔米娅,也祝你们约会愉快。”
塔米娅撇了撇嘴,和雷卡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随着那扇小门缓缓关上,阿蒂法伸出右手,那只黑鸟从远处的枝头扑腾着落下,然后安静地蹲在阿蒂法手心。
叹了口气,阿蒂法还是将乌隼脚下的信匣解开,拿着那封信,她心中五味杂陈。
奥利奥·普拉弗尔来了都灵,他救下了自己,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见到他。
距离上次碰面已经过了三年零七十九天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呢。
远处的夕阳又黯淡了一分,阿蒂法缓缓摊开信纸。
她原以为那张纸上写满了相思和眷恋,但最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维纳达人觊觎龙眼,东境危。”
信上的内容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和认识时一样,奥利奥·普拉弗尔在她的人生中总是担任导师的角色,而她永远都扮演着奥利奥的追随者和崇拜者。
放下那封信,阿蒂法伸手拿那枚皇冠,皇冠和信都是乌隼带来的。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皇冠上却隐隐冒着热气。
阿蒂法微微抿嘴,像是在对某个不存在的人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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