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自古便是大梁属国,向大梁称臣、缴纳岁币,甚至连皇位的更迭都要报请大梁同意。
陈国就像是大梁的一个便宜儿子。
出事了有大梁庇护,平安是便做大梁的孝子贤孙。
但是,大梁却在先帝一代逐渐式微。
而与之相反的便是,陈国在陈国国君,也就是陈晓媚的弟弟,陈晓林的带领下,逐渐壮大起来。
虽然他们暂时没有脱离大梁的实力,但野心却已经昭然若揭。
陈国都城金城内。
陈晓媚的长公主仪仗正在大街上缓缓前进。
她闲适的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马车外的百姓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瞧见没?这便是咱们那个嫁给大梁雍王的长公主!”
“呵,当初几乎把半个陈国陪嫁出去了,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回来了!”
“就是就是!还带回那个什么劳什子雍王,我看他们是在陈国待不下去,回来打秋风的吧!”
“你还不知道呐?咱们王上把她嫁出去本以为她能争个未来皇后!可你看看现在!啧啧啧!丧家之犬哦!”
清风拂过,裹挟着低语,吹进陈晓媚的耳朵。
陈晓媚猛地睁开眼睛,愤怒的朝着声音来处看过去。
警觉的小老百姓早就收敛声息,若无其事的隐匿在跪着的人群里。
陈晓媚咬牙扫视一遍,没能揪出来任何人。
“来人!”她恼怒的大喊。
立即有宫人垂手上前。
陈晓媚将她觉得可疑的范围指了指,怒道:“把这一圈人通通都给我抓起来!”
宫人们愣了愣。
陈晓媚见状更加愤怒,她一一巴掌拍在车窗上,咬牙道:“这些人胆敢对皇室不敬,你们不抓他们,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在其他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之间,人普遍还是会选择牺牲别人的。
宫人们原本还在犹豫,听到陈晓媚的威胁之后却赶紧行动起来。
这被陈晓媚圈出来的百姓们倒了霉,一个个都被当做“侮辱皇室”的人给抓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许多人挣扎着大喊,“是他!是他说的!”
“长公主饶命!”
“我一个字都没说!”
瞧着百姓们惶恐挣扎的模样,陈晓媚脸上绽放出一个畅快的笑意。
“回府!”
她得意的靠在车内,脸上爬上几丝笑容。
但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原本有些回暖的表情,再次猛的阴沉下去。
“快点回府!都是死人吗!”
陈晓媚大喊道。
宫人们被她无端的恼怒给唬的不知所措,只能拼命加快脚下步伐,飞也似的赶回府去。
宫人们被鬼追着一样火速回到长公主府,又静悄悄的将陈晓媚的轿撵抬进内院。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陈晓媚一个注意到,就把他们也丢进大牢。
贴身女官们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搀扶陈晓媚。
陈晓媚理了理云鬓,搭着女官的手慢悠悠从轿撵内走出来。
她四处打量一眼,冷笑一声,“今儿倒是清净的很。”
女官将头垂的更低。
陈晓媚扫她一眼,刚要张嘴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厢房内传出一阵似悲似喜的低吟。
通晓人事的女子都能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陈晓媚的手猛地攥紧,手指甲深深嵌进女官的皮肉里。
女官咬牙强忍疼痛,悄悄给旁边的小宫女递一个眼色,小宫女会意,立即朝着厢房高声喊道:“什么人在里面!”
“闭嘴!”陈晓媚一巴掌打在那高声叫喊的小宫女脸上,“谁让你叫的!”
小宫女被打的一个趔趄,捂脸退到一旁。
厢房内传出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
陈晓媚赶紧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房门给推开。
厢房内齐元慎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却神色淡定。
在床的另一边,是一名背对着众人的女子。
同样的衣衫凌乱。
陈晓媚勃然大怒,她眼睛充血,泼妇一般冲上前就想逮那女子。
可她的手指尖都没能碰到那女子额头发丝。
齐元慎摁住陈晓媚,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媚儿,不要无理,拓跋公主是我们府上的客人。”
床上那女子这会儿才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给穿好,缓缓回过头来。
陈晓媚目眦欲裂。
那不是拓跋玉儿又能是谁?
拓跋玉儿笑意盈盈走到陈晓媚面前,脸上原本狰狞的左眼早就被以假乱真的义眼取代。
她本就是难得的美人,如今貌美如初,自然就让人挪不开眼。
陈晓媚动弹不得,目光之中的怒火几乎能将人给烧穿。
拓跋玉儿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就像是完全没有羞耻一样,微笑着弯下腰,在陈晓媚耳边低语道:“长公主,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贱人!一定是温静华那个贱人!”
陈晓媚挣扎不过,口中语无伦次的大骂起来。
听上去像些气坏了的疯话,却歪打正着真的说到真相。
拓跋玉儿的眼底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她迅速稳定心神,朝齐元慎瞧了一眼。
只见齐元慎仍旧神色如常,似乎根本就没将陈晓媚的话听进耳朵里。
拓跋玉儿微微敛目,她朝陈晓媚盈盈一礼,“玉儿愿为长公主与王爷大业效犬马之劳,还请公主收留。”
“你做梦!”陈晓媚回过头去,自残一般将手从齐元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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