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梦知斟酌一下,决定还是叫她冯姑娘比较好。
“冯姑娘,冯姑娘?”潘梦知低低地唤她,冯素珍仍旧不为所动。
这副模样像极了沈薇秀被烧伤之后的那副绝望,潘梦知仿佛也看到了沈薇秀那张明艳却哀伤的脸。
都是可怜的女孩子。
“她这副样子多久了?”潘梦知回头问诗语与书卉。
“自从受过拶刑之后就这样了。”其中一个答道。
拶刑虽重,但瞧着冯素珍这副模样,显然受伤是在心不在身。
潘梦知取出塔香点燃,冯素珍那哀寂的眼神在袅袅香烟中变得逐渐模糊。
她无声的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潘梦知的肩上。
诗语与书卉见状慌忙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嘘!”潘梦知食指抵在唇边,“不要吵醒她。”
本来就光线昏暗的牢房之中,潘梦知被笼罩在塔香的烟雾里,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凭空消失的精魅。
冯素珍怕在潘梦知的肩头失去意识,众人都在潘梦知织造的奇异气氛之中不敢出声。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过去了短短一瞬。
冯素珍从沉睡中醒来,觉得十根手指隐隐作痛。
“嘶——”她不由得疼的直抽气。
潘梦知平静的打开冯素珍手指上的纱布,仔仔细细的给她上药。
冯素珍打量着眼前这命如同精魅的女子,恍若自己尚在梦中。
“你叫什么名字?”冯素珍问道。
“潘梦知。”潘梦知低低地答。
“是吴郎遣你来的吗?”冯素珍又问。
“不是。”潘梦知否认的干脆。
冯素珍的神情震了一下。
那悲惨的样子,几乎是见者流泪。
但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早一点戳破比较好,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潘梦知轻轻的给她包裹起纱布,叹道:“你又何必继续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呢?所谓的吴郎已经再也不是你的良人,看看你的手,就是他下令用的拶刑啊!”
冯素珍十分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落下来,砸到潘梦知的手背上。
潘梦知无声的看着她哭,就是要哭出来才好。
冯素珍闭上眼睛,表情憔悴而悲痛,“对,是他下令夹的,···是他让人夹的。”
高景之不忍的背过身去,康苏图吸了吸鼻子。
冯素珍问潘梦知:“梦姑娘,你相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潘梦知的语气,平静到近乎残忍。
冯素珍哭的更痛,嘶声道:“他怎么舍得?他如何就舍得!”
疯疯癫癫,如痴如狂。
潘梦知完全明了她在问什么。
冯素珍问的是,吴厚翰怎么舍得对她用刑。
至高之名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她一厢情愿的认为吴厚翰真的很爱她,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引子,吴厚翰就能瞬间翻脸无情。
潘梦知冷眼瞧着她,冯素珍大哭不已,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诗语书卉见状哭喊着“小姐!”就要扑过来,却被潘梦知一个眼神给制止。
一口血吐在地上,冯素珍软趴趴的倒在潘梦知身上。
潘梦知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这才开口道:“你们不必害怕,她这是积郁在心,吐出来就好了,冯姑娘重伤在心不在身,你们两个丫头好好照顾她,让她看开些。”
诗语书卉这才上前来接过冯素珍,潘梦知面无表情的走出牢房向大门外走去。
康苏图见状立即跟上。
高景之则是又安慰了冯素珍片刻,嘱咐两名丫头一定要照顾好她家小姐,这才走出刑部大牢。
大牢门口,康苏图与潘梦知已经在等。
康苏图问潘梦知:“梦姑娘,在下一直有一个疑惑,敢问梦姑娘的织梦之术是哪里学的?竟如此神奇。”
潘梦知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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