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繁回答:“看情况吧。”
这显然不是江砺期待的答案。
这是她考完试以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原本有别的安排,谁知半路杀出个盛从嘉,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他将自己的不满按下,问她:“中午吃饭了吗?”
“没呢,嘉嘉刚拔完牙,不能吃东西,我等会儿自己叫个外卖。”沈星繁不给他教育自己的机会,问他,“你猜我们今天在医院碰到谁了?”
江砺只思索两秒,就问:“陈希珂?”
沈星繁原本还想卖个关子,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快,有点愕然地问他:“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怎么猜得这么准?”
江砺笑笑,问:“盛从嘉看见陈希珂,没扑上去咬他?”
“我觉得她挺想咬死她自己的,她肯定不想在刚拔完牙的时候,碰到十年没见的男同学。”
“那你呢?”
听见江砺的问题,沈星繁有点莫名:“我?我跟陈希珂又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我是问,你当时在顾一鸣的酒吧遇到我,是什么想法?”
沈星繁一怔,问:“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她咳了一声,如实回答:“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陌生,冷漠,让人有点害怕。”
江砺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问她:“除了害怕呢?”
“除了害怕,还有点不敢相信。燕南这么大,你偏偏走进了顾一鸣的酒吧。有句电影台词是怎么说的来着?——‘世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我的。’”
江砺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她说自己当时的感受。毛巾将他的眉眼遮了一半,也把他的眸光遮了一半。
她说完那句电影台词,又感慨地说:“而且,没多久你又成了我同事,你不觉得太巧吗?”
直到现在,她都傻傻地以为,他会加入事务所,只是一个巧合。
只有他知道,那不是巧合,是他蓄谋已久。
去年六月,高景行飞美国见他,邀请他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remould。当时已经有几家国内的事务所跟他接洽,remould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是,当他打开“重塑”的官网,漫不经心地浏览网页时,突然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看到了她的名字。
他至今都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刻,他的心脏跳动得那般剧烈。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已经如此多年,她的名字还能这般强烈地影响他的情绪,并且影响他人生的重大抉择。
“江砺,你在听吗?”她没听见他应声,不由得提醒他。
“在听。”他收起思绪,应道,“是挺巧的。”
她把话题扯回来:“高中毕业以后,你跟陈希珂一直保持联系吗?”
“怎么了?”
“就是有点好奇他现在的个人状况。”
“你是自己好奇,还是替盛从嘉好奇?”
“当然是替嘉嘉好奇了,我跟陈希珂都不熟,他长什么样我都快忘了。”
江砺继续擦起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问:“盛从嘉不是有男朋友吗?”
“已经是前男友了。”
江砺并不深入打听,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据我所知,陈希珂这些年一直单身。”
沈星繁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一直?从高中到现在吗?”
“嗯,他学医的,比较忙。”
沈星繁挑眉:“你也很忙,不也照样没耽误谈恋爱吗?”
江砺一时无言以对。
她突然丧失跟他聊天的兴趣,说:“我饿了,去叫个外卖,先不聊了。”
江砺望着挂断的电话,有一些无奈。说陈希珂呢,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把头发吹干后,他打电话给半个月前订好的酒店和餐厅,取消今晚的预定。
原本打算今晚跟她正式确定一下关系,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
盛从嘉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晚上爬起来喝了点粥,就躺回去继续睡了。沈星繁临时有点工作,借了她的笔记本查资料。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她才活动了一下脖子,关闭电脑。正准备去洗澡,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还以为是江砺给她打电话,兴冲冲地拿起手机一看,唇畔的笑意立刻敛了敛。
是陆沉打来的。
最近他的别墅开始装修,身为设计师,她有义务陪业主去建材市场挑选材料,前段时间她主动联系过他,但他事务繁忙,又不肯让别人代劳,她只能等他有空。
陆沉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通知她:“我明天有空,你陪我去挑材料吧。”
“好的,那我联系一下工长……”
“不需要工长陪同。”
“陆总,工长在施工方面经验更丰富,可以在选材方面为你提供一些参考。”
“有你就够了,我不想有别人在场。”
沈星繁不再坚持:“好吧……明天几点?”
“时间你定。”
“那我们上午九点,在建材市场见吧。”
“可以。”
陆沉也不跟她多聊,说完正事就把电话挂了。刚放下电话,门铃声就响了。
他抬脚走到门口,一开门,女人的手臂就缠了上来。
宁蔓仰脸看着他:“陆沉,你想我了吗?”
他将眸中一瞬间升起的厌恶隐去,望着女人浓艳的脸,温声问:“不是在巴厘岛度假吗,怎么回国了?”
“给你个惊喜呀。”宁蔓挂在他的脖子上,笑得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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